是,葉衛軍雖然發狠時用鐵管在牆面上紮了個洞,但是他很快就弄來水泥把洞給修補好了,還用剩下的水泥把其他破損的地方也填上了。
“這牆又髒又破,反正沒人看到,就算不管它也沒什麼。”張良如是說。
“沒人看見我心裡有數,每天來回經過都能瞧見自己的扎出來的洞多難受。”葉衛軍半開玩笑的說。
他就是這種人,住在哪裡就會把哪裡當成自己的家來愛護,生活習慣那真不是普通的好,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被打理得乾乾淨淨,李安民也去別的洞觀摩過,裡面蛛絲成網,蟑螂滿地爬,葉衛軍和張良住的房間整潔乾淨得完全不像兩個單身漢住的地方。
張良跟葉衛軍一個連隊出來,也差不了多少,成堆的打口帶都一盒盒碼在箱子裡,修理過的裝一個箱子,新貨裝一個箱子,沒有一盤散亂的,李安民跟他們處久了,也養成了隨手收拾東西的良好習慣。
跟大元衝突後沒多久學校就放寒假,為了抵禦寒冷健康過冬,李安民開始實行晨跑計劃,天剛朦朦亮就爬起來,穿上深藍色的運動服,在剔骨的寒風中慢跑,這年的冬天異常寒冷,街道兩邊從早到晚都結著厚厚的霜凍,每家住戶的房簷下都掛著晶瑩剔透的冰錐子,李安民一路跑一路朝兩邊觀望。
經過衚衕口的垃圾場時,她瞧見一個巨大的麻袋在地上蠕動,看那形狀大小,不是裝了頭豬就是裝了個人,麻袋上還有一塊塊汙紫的血斑,李安民走近了些,果然聽見麻袋裡傳出人聲,還在罵髒話呢。她趕緊蹲過去把袋口的麻繩解開,一團渾身是血的碩大身軀從裡面滾了出來,李安民認出了那頭標誌性的泡麵髮型,翻過來一看,不正是惡霸大元嗎?
他身上少說被捅了十幾刀,出了麻袋後只能躺在地上喘氣罵人,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正巧那頭過來一個蹬三輪車的,李安民當即攔下車把大元送進了工人醫院。聽醫生說,這十幾刀雖然沒有扎到內臟,但是傷口很深,如果再遲點,說不定會因為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如此一來,李安民竟然成了大元的救命恩人。
“小兄弟,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被繃帶纏成木乃伊的大元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只有頭能動。
李安民走到床頭前嘻嘻一笑:“你不記得我啦,前幾天才在防空洞照過面。”
聽出是女孩的聲音後大元愣了愣,猛然回想起來:“你是張良那邊的……幹嘛要幫我?”他瞪起雙眼。
“噢……張良哥說你大元是條漢子,雖然你找過咱們的麻煩,但見死不救這事我尖子做不出來。”李安民揉了揉鼻子,說的很有江湖氣。
這效果好,大棒加糖放到哪個年代都適用,尤其是對大元這種渾不怕的大老粗,說他是條漢子比什麼都受用。
“嘿!我大元頭一回對人服氣,那兩哥們兒夠牛逼。”大元的口氣登時緩了下來。
“說起來,你怎麼會被人塞進麻袋裡?”李安民好奇地問。
“媽的!遭人暗算了!”大元臉色刷的漲紅,在同一個地方連著被人套了兩次布袋,說出去怕會笑掉人家大牙。
“傷這麼重,我勸你最好去報案。”
“報了案我就甭在道上混了。”大元拍了下床板,不小心扯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過了會兒,他抬眼看向李安民,“小……妹子,幫我個忙。”
“你說。”
“找我幾個兄弟過來。”大元報了結巴小進家的電話號碼,李安民借醫院的電話打了過去,把大致的情況簡單告之。
首先到場的人是駝子,他沒工作,在家門口擺了兩桌檯球賺錢,平常跟老子兩人輪流看顧,時間最充裕。
“元哥,是誰幹的?”他看到大元的慘狀眼睛登時就紅了。
“天太晚,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