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算悄然出現在了她的臥房之內。
洛水見此情景,便也只是吩咐謝媛拿張矮几來,擺上墊子,好生招待著。
“甄夫人,你是如何料到平原侯定會聽從此言的?”兩方坐定,吳普卻不曾使用自謙之詞,只是徑直進入主題。
“什麼話?”洛水先是一愣,蹙眉回想一陣方才憶起,不由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不曾想這一搖頭竟又牽動了勉力壓下的吐意,她連忙請謝媛過來,拿一隻痰盅,吐得昏天黑地。
吳普只是微微皺眉看著,見她吐完面色慘白,虛喘連連,不禁有些擔憂的拉過她的手腕。
“還好有你近日的調理,孩子算是無恙了,只不過母體已近燈枯之時,你又無法進食維持體力,八個月後生產,恐怕——只能保住孩子。”他只是絮絮地說著,目光平靜中帶著一絲哀憐之意。
洛水沉默了一會兒,抿抿唇,輕聲詢問:“吳師兄,你可曾聽過剖腹取子一法?”
“這——”吳普稍稍有些猶豫,沉吟片刻,還是點了頭:“華師傅曾經做過這樣的手術,成功接生了一對雙胞嬰孩,母子均安——可是,產婦的身體並不壞,並不像現在的你,身體狀況極差,一個不慎,便有產後大出血的危險。更何況這等的手術非常消耗元神,如非萬不得已,此法不可輕用。”
“我明白了!”洛水暗歎一聲,心中不是不明白,只是存了那一絲僥倖,希望這裡的醫學不會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也罷——平原侯那邊進展如何了?”洛水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輕聲問道。
吳普遞給她一個明瞭的眼神,目光中卻是多出了幾分欣慰之意:“他終究是拿到解藥了,他體內的熱毒想來不出一月即可痊癒。還有——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他體內的寒症經過這一番熾熱洶湧,竟是被連根拔除了,以後的天冷之時,他便再不用受那針刺之苦。”
洛水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安了不少。
“如此——足夠了。”沉默了一會兒,她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
“算了,先不說這些——對了,平原侯有事情要拜託你,”吳普躊躇片刻,卻似有所顧忌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
“何事?”洛水神色淺淡,似並未將此語聽入心中。
“是為劉禎的事情,聽說,他還是沒有被曹丞相放回,平原侯想請你幫忙,至少也要確保他平安,”吳普說到一半,語氣忽的快了不少:“夫人,以你這般的身體,怎麼能再出府行走,更何況那勞役聚居之地必然汙濁不堪,又豈適合你一位嬌怯女兒家親自前往?”
“不會出事的,放心吧。”洛水想一想,平靜道:“等會兒你出府的時候,麻煩知會中郎將一聲,我有事要找他商量。”
吳普沉默片刻,頷首同意,雖是點了頭,他的神色中卻仍舊是懊惱:“不過,出了事兒可不怪我,你自己也懂醫,還是好自為之罷!”
“此事我自有主張,告訴平原侯,倘若劉公幹尚存人世,我便必有法將他救出。”洛水平平淡淡的答了一句,手指撫過尚且平坦的小腹,忽的淺淺嘆息一聲。
“好好好,肯定帶到!”吳普頗有些無奈,沉默良久,卻只是微哂地淺笑一番。
洛水凝眸看他,剛想說話,喉中便是一陣痠痛,連忙捂著胸口咳嗽幾聲。
“夫人——”吳普微微一愣,便要伸手來扶。洛水微微搖頭示意無事,看看身邊默然而立的謝媛,忽的淺笑抬眸,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聰敏的謝媛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便禮貌地向吳普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