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使得這場滔天大禍消於無形。
館陶大長公主府,劉嫖安靜的跪坐著品茶,旁邊是同樣安靜沉默的陳誠,劉嫖斜了陳誠一眼,他下顎處續期鬍鬚,陳誠是是男人了,收用婢女的伺候,這在勳貴世家是常事,十三四歲的貴族少爺便會通曉人事,陳誠不是第一次讓人伺候,但那夜酒醉之後,他將自己關在屋裡整整三日,任誰去叫門也不開,三日後,陳誠出門,唯一的改變是鬍鬚,劉嫖卻從他的眸光裡看出放棄,成熟,劉嫖並不好受,但為了陳家的將來,她只能將一切都託付給陳誠,除了他之外實在是找不出更適合他的人選。
陳誠有了抉擇後,劉嫖將陳家最後的底牌交給陳誠,教導他如何運用手中的實力保護陳家的富貴,保護阿嬌,和劉徹這位無情的皇帝周旋。
“主人,曦宮主調北營返回未央宮,嫖姚校尉隨行,宮裡娘娘一切都好。”
“知道了。”
劉嫖放下茶盞,陳誠微微垂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真實心意,“祖母,您是對曦兒的歷練嗎?”陳誠抬眸不贊同的說道:“曦兒不需要。”
“誠兒,你要記得遠水解不了近火,你保護的再周全,也會有疏忽遺漏的之處,被對手抓住便是致命的,你若疼愛曦兒的話,就要讓她自己學會承擔,曦兒的性子…”
劉嫖蹙眉,勾畫出劉曦的各種樣子,道:“在親人面前,她會習慣於依靠,只有小機靈,沒有大智慧,當只剩下她自己,面臨絕境時,她才會堅強獨立,攥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
陳誠明顯很掙扎,劉嫖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嬌嬌這一次若是公主那倒罷了,你多個需要疼愛的妹妹。““祖母,我只會疼曦兒。”
孽緣,孽緣,劉嫖想不明白陳誠到怎麼從小對曦兒就是那般的執著?完全不合常理的執著,“好,你只疼曦兒,如果是皇子呢?陛下對嬌嬌這一胎有多看重,你也看得清楚,這麼寵著長大的皇子,將來和旭兒必有一爭,曦兒將來是長公主,除了嬌嬌之外,她是唯一能解開死結的人。”
“就如同祖母一般?”陳誠手指收緊,“陛下才不會讓曦兒嫁入陳家,他要用曦兒拴住權貴,曦兒也要用她的因緣給旭皇子和尚未出生的皇子增加實力,祖母,你是真心疼愛曦兒嗎?”
劉嫖臉白了白,站起身袖子垂下,背對著陳誠,“大漢長公主都是如此,她也不例外,從她成為嬌嬌女兒的那一日,這一切便註定了,她享盡公主的富貴,自然得承擔責任,嬌嬌疼她,劉曦也的孝順嬌嬌,嬌嬌不會一輩子都護著她,烏鴉反哺的道理,我和你說過的。”
陳誠道:“兩位皇子中間,曦兒能偏向誰?她有差得上話嗎?曦兒心腸軟,兄弟相爭,最痛苦的就是除了姑姑之外,就是她了吧。”陳誠伸手拽住劉嫖的袍袖,仰著頭認真的看劉嫖,“祖母,曦兒不是您,不是所有公主能都能像您一樣。”
劉嫖手輕撫孫兒的臉頰,低沉的說道:“曦兒必須像我,否則她會更痛苦,誠兒你要記得現在心硬一點,全是為了劉曦好,她只有褪去天真,懂得取捨,才會是大漢長公主。”
“隨我進宮,去看望嬌嬌。”
“諾。”
陳誠緩了好半晌,才起身跟著劉嫖進宮看望阿嬌,劉嫖扶著陳誠來到燈火通明的昭陽殿,抬頭向上望去,劉徹一襲皇帝朝服,頭戴九龍朝冠站在高高的平臺上,盔甲在身的霍去病和劉曦分別站在劉徹兩側,在平臺下,是調來的北營兵勇,霍去病統領的驃騎,他們統一動作,晃動著火把或者晃動著腰刀,陛下萬歲,漢軍威武,陛下萬歲,漢軍威武。”
雄厚的吼聲如同熱浪翻滾,震人耳膜,他們鑄造起洪流,擋在劉徹面前,保護大漢的帝王,迎戰來犯之敵。
劉嫖看見時,已經是結果了,劉徹早就讓人抓捕謀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