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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頁

可為什麼在這場風月中,他嶽東陽明明是早認識沈暄的那一個,他為什麼沒有搶佔先機呢?

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

他抬眸輕笑。

沈暄察覺到了周遭的氛圍有些冷,周冶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和嶽東陽寒暄,眉宇間儘是不悅。

沈暄立刻去冰箱裡拿了兩瓶冰水,一人給了一瓶,「喝點水。」她好像只能這麼說了。

周冶和嶽東陽都沒有拂了她的面子,都接過了那瓶冰水,開啟喝了。

沈暄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樂呵呵地對兩人說:「今天辛苦你們了,改天我請吃大餐。」

她用手拍拍自己的大腿,深吸了一口氣,「我去臥室收拾點東西。」

這硝煙瀰漫的戰場,她還是遠離為妙。

其實沈暄虧欠的何止周冶一個人呢,她明明也欠嶽東陽,甚至欠的更多。

嶽東陽從大學開始就很照顧她,她去美國這三年他更是為她的事鞠躬盡瘁。尤其是喬年離開後,她能依附的人就只有他一個了。

當初楚城建去世,劉靜深受打擊一病不起,喪事就是他一手操辦的。後來,他又得時而不時替她去看看劉靜,照顧著劉靜。

沈暄越想越覺得自己挺混蛋的,她明明給不了,可還是再三地利用嶽東陽對她的感情央求他幫自己做事情。

《那年》電影上映的時候,沈暄為了兌現對周冶的承諾,只好又來也央求嶽東陽,她讓他幫她包了一場電影,並且把票根留下來。

沈暄關上門,心裡被絞得厲害,她替嶽東陽感到不值。

她不是不知道嶽東陽的心思,可她似乎接受不了除了周冶之外的任何人,她認真和嶽東陽說過該找個女朋友了,也旁敲側擊地和他玩笑說再不找真要成「剩男」了。

可他每次都搪塞著說緣分到了自然就會找到女朋友的。

可緣分的前提是他得願意社交,成天把自己埋在卷宗裡怎麼會有緣分呢?

沈暄覺得她和嶽東陽是像的,他們都執拗、死板、認定一個人一件事就不回頭。

她彎下腰,收拾床頭櫃裡的那些小物件。

外面的周冶和嶽東陽心照不宣,誰也沒有主動挑起話茬,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幹活,客廳裡除了物品偶爾的碰撞聲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這樣的氛圍在搬家公司的人來的那一刻才成功被打破。

「東西都收拾好了?」

沈暄點點頭,「都差不多了。」她伸手指著客廳那幾個大箱子,「先把這些東西搬下去吧。」

搬家公司的人手腳利索,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沈暄再三叮囑,「慢一點,注意安全。」

周冶也不閒著,轉身間就扛起了一個大箱子,跟著搬家公司的人往電梯上搬。

沈暄看見他的動作,立刻過去,幫他把快要關上的門推開了。周冶偏頭看她,輕笑笑。

沈暄擰著眉說:「你別看我,你看腳下。」他搬的東西很大,她都擔心他磕到碰到。

「行。」周冶挑著眉說,可視線依然落在她身上。

沈暄沒辦法,擰不過他,只好跟在旁邊,使勁兒扶著他身上抗的東西。

就是這樣一幕刺傷了嶽東陽的眼睛,他自嘲地笑了笑,愛與關心的區別太大了,愛情和友情的區別也太大了。

沈暄的愛,從來沒有給過他。

嶽東陽回頭間,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捧向日葵。經過精心包裹的花束中只有一朵大向日葵,周圍都是其他的花花葉葉做襯託。

向日葵花開的燦烈可又有些孤寂,像極了他熱烈可又隱晦的感情。

他嘆口氣,也扛起了一個大箱子,慢慢地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