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從川藏那邊拍完紀錄片特意回了麥和一趟,他處理完事情回江城的第二天,沈暄就打了電話過來。
其實他剛回江城的時候,沈暄就想打電話了,可又怕他休息不好,於是硬生生忍到了第二天。
周冶看著桌子上的手機,嘴角掛著笑。手機螢幕反射著光,有些刺眼。他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沒把注意力放在手機上,反而手上劃動著滑鼠去看麥和一中的論壇、公眾號之類的。
果然過了幾秒,鈴聲戛然而止。周冶又把視線落在手機上,未接來電「媳婦兒」的備註格外顯眼。在他的注視之下,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周冶有意吊著她,所以又沒接。
沈暄一共打了三次,他都沒接。可能是秉持著「事不過三」的原則,她沒有再撥過來。
周冶把手機扣在桌子上,嘴上唸叨著她沒有誠意,就不會再多打一遍。
大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沈暄的電話在這時候合時宜的撥了過來。有了剛剛的落差感,周冶這次倒是接的痛快。
「怎麼了?」他漫不經心的口氣像極了最初相識的時候,這也讓沈暄心裡一驚。
沈暄真的沒有想到這通電話他會接,怔了兩秒,她小聲叫他的名字,「周冶。」
她的聲音又小又柔,還有種怯生生在裡面,讓人心疼。
果然他的語氣軟了下來,他手從滑鼠上挪下來,隨手敲打著桌面,又問了她一遍怎麼了。
「地瓜生病了。」
在周冶快要回來之前,沈暄就說把地瓜還回去。結果郭昀說周冶已經知道地瓜在她那了,就讓她暫時養著吧。
周冶似乎分不清是真是假,他逆著光,臉上好像是沒有什麼表情。可他心裡還是有惦記在,「生病了就送去寵物醫院唄。」
沈暄看著蹲在地上吃貓條的地瓜,面不改色地說:「它不聽我話,我抓不到它。」她低眸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而且,它還把我的手抓傷了。」
後面這句話一出,周冶明顯知道她在說瞎話。地瓜的指甲經常修理,而且雖然小英短有時不乖,但從來沒有撓人的習慣。有時候地瓜被郭甜恬欺負了,也只是呲牙咧嘴地舉起爪子示威,從來沒有撓過人。
「那你現在在哪?」
「在家。」
周冶咬咬後槽牙,關了電腦說了句「等我」。
沈暄摸摸地瓜,嘴角蕩漾開來,「地瓜真乖,姐姐再去給你開一個罐罐。」
周冶來的比較快,沈暄聽見敲門聲的時候,地瓜還在吃罐罐。沈暄立刻彎腰去搶地瓜的罐罐,「一會兒再吃,要不然該露餡了。」
地瓜恨不得給她翻一個白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罐罐被不靠譜的主人拿走了。沈暄有些著急,隨意地把罐罐放在冰箱旁邊。
過了挺長時間了,沈暄還是沒有開門,周冶有些著急了,於是敲門聲又響了一些。
「來了來了。」沈暄舔舔唇大喊。
她回頭掃了一眼事故現場,罐罐藏起來了,就是地瓜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沈暄抓抓頭髮,硬著頭皮開了門。
半個月不見,周冶的頭髮長了一些,有種凌亂美。
「周冶。」沈暄小聲叫他。
周冶輕車熟路地擠進門來,視線落在了地瓜身上,「怎麼樣了?」
沈暄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撒謊,「地瓜好像也沒什麼事了。」
「我問的是你的手。」周冶輕笑,笑聲悅耳。
沈暄立刻把手背到身後,心虛地說:「沒什麼大事。」
周冶走到她面前,把她逼得步步後退。他無心觀察她心虛的表情,伸手把她的手扳到前面來。
兩隻手,一個貓爪印都沒有,光滑細膩,還有護手霜的淡淡香味,保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