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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進去洗澡幫他收拾隨便扔在沙發上的外衣的時候,看到了從口袋裡掉出來了一大把求來的符。

我也才發現,竟然全部都是平安符。

我愣愣地看著那些,突然想起來,當年夏明修生病的時候,他好像也幹過類似的傻事。

那個時候是我陪著他,從這個廟到那個廟,一支支香不斷地燒。

好像他這樣根本不信鬼神沒有虔誠之心的人,臨時抱佛腳會有效似的。

即便如此,猛然看到這些符,一陣感動和酸楚還是瀰漫了我整個胸腔。

夏明修的臉色有些奇怪,他愣愣地看著那些符,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笑了一下,繼而哭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哭了,一時間想不到他哭什麼,可是轉念一想,夏明修不把妒忌擺在明面上,並不代表洛予辰想著我,他就不難過。

雖然他表現出了淡出的跡象,但是他對洛予辰的喜歡,可能沒有我殘念執著,卻並不一定比我少,這個只是各人的表達方式不同而已。

我不禁對他的忍讓和堅強感到震驚。

我一邊嘲笑,忍讓堅強有什麼用,他就是欺負你的忍讓,利用你的堅強。你越強顏歡笑,他越肆無忌憚地佔你的便宜。

洛予辰一直是那樣的,我也一直知道。

可我一邊又折服於夏明修的偉大。

我絕不承認我對洛予辰的感情在夏明修之下,但是夏明修身上有太多我沒有的。

對那樣愛著的一個人放手有多難,夏明修如何做得到的?這種犧牲我做不來。十年了,我都試圖放洛予辰自由,沒有成功。

我不知道他那樣算不算得上是所謂“無私的愛”,我只知道我從來不能有。我放不開,自殺說好聽了是為了洛予辰將來的幸福,說難聽了就是我自己實在放不開,只好用這種

方法一了百了。

夏明修顯然不如我瞭解洛予辰,或者像我一樣雖然明白卻傻得寧可自己打落門牙和血吞,在洛予辰出來之前把淚水擦乾了,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他拿著那一把平安符在手裡,還能做出壞壞地嘲笑著看著從浴室出來,一臉尷尬的洛予辰。

他問:“我搬進來之前問你的問題,你現在終於想通了吧。”

想通什麼?

我不知道夏明修所謂的那個問題是什麼,只是洛予辰明顯有點惱羞成怒,卻仍然是佯怒,然後他坐倒夏明修身邊,瞪著眼臭了一會兒臉,突然嘆了口氣,然後很釋然地笑了。

接著他有些好奇地問:“你那時候怎麼就知道了?”

“拜託,明眼人招眼都看得出來好不好!”夏明修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有些得意地笑道:“你明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了,自己拉不下臉來,還嘴硬不願意承認

,就只好變著法子欺負他,看他難過你就開心,什麼德行!”

這個“他”,難道說的是我麼?

“。。。。。。天下也只有肖恆死心眼到那種程度,”夏明修說著,大大地嘆息了一番:“被你虐成那樣還對你死心塌地。你們啊,兩個極品,絕配。”

肖恆的話,那就是我了。

洛予辰不僅沒有反駁,反而有點羞愧並且略表贊同地笑笑。

夏明修笑著說洛予辰喜歡我,洛予辰笑著表示同意。

我看著他們,我覺得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我做了一個及其荒誕不經愚蠢可笑的夢,幾乎快要笑醒了。

這算什麼?怎麼這麼輕易地,洛予辰就變成喜歡我的了?

生前禱告了無數一次的美夢成真,卻非得是以這種方式麼?

我不明白,三個月前他冷酷無情惡言相向地逼我搬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