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散,千歿墜才想起些什麼:“父王,二哥他行過成人禮了嗎?”
禮成後,便要進行秘密的儀式,除了正統王室之外餘人不得參加。於是只剩下父子二人。
零王開啟一本厚厚的書籍,翻至寫有“千歿墜”三字的一頁,執起筆記錄著些什麼:“默兒自幼便體弱,不適合行傳統的成人禮,便為他簡化了。封妃之事默兒不感興趣,便也由他了。可是墜兒你不同。你是我的驕傲,你必須遵守王室規則,成為優異的繼承人。你便是未來王室的希望,我的墜兒。”
零王儘量表現出他的慈愛,只是他依舊無動於衷。
零王的記錄完畢,該由千歿墜自己提筆寫下所要冊封的妃子名字了。面對空白的紙張,他腦海也是一片空白,筆尖終是落到了紙上,流暢地描出那個熟爛於心的名字。隨即,秦顧英的名字也落下了。
零王一臉詫異,望著他甩筆而去的身影,竟覺得有些悲涼。再看下他的字跡,那三個字下,一滴溫潤暈開來。
戒指
正直春天,百鳥爭鳴,陽光暖暖地灑落大地,映照出一個靈秀的身影。
佴鈐殃的身體恢復得很好,能蹦能跳,白嫩的小臉透出些可人的紅暈來,再微微一笑,別有一番美意。她享受待在花草樹木中的自然清新氣息,那種感覺無憂無慮,充滿新奇,怎麼也待不夠,於是她不時傻樂著,對所看到的一切微笑。
千晨默則喜歡坐在木屋門前,膝上隨意放著一本書,嗅著極淡的墨香,目光無意間追隨著她的身影,嘴角微揚。
與千歿墜容貌相近的他,性格親和近人得多,從不擺架子,也從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命令別人,所以除了餘伯之外,沒有人知道他便是傳說中的那個久病不起、弱不禁風、病態翩翩的天界二王子千晨默·法離耶魯。
他這次在園內呆的時間最久,久到餘伯都忍不住擔憂的問一句:“殿下,您的病情是否又不穩定了?很難受嗎?”
他只是搖頭,抿唇一笑。他只是喜歡園裡的安寧祥和,再加上餘伯無微不至的照料,再說一個人的宮殿確實很寂寞,沒有人喜歡整天和病人待在一起,更何況陪他聊天打鬧。這麼看來,佴鈐殃的確是個毫無心機的單純人兒,竟然至今都相信他不時地咳嗽只是因為被嗆到了。
餘伯常在另一間小木屋工作。他不但是東園的守護者,更是遠近聞名的醫生,來的人大多是因為在園內亂闖而中了些尋常的花草毒的,餘伯便也對此深有研究,順便研究了一下其他的醫術。閒餘時,他也會編些小玩意打發時間,不過編完後大多都隨意亂放,很快便找不到了。
現在,他多了一項打發時間的活動,便是趴在窗前,看著殿下和幾個月前救回來的小姑娘玩鬧。殿下似乎真的開心了不少,這應該有助於病情吧。
“佴鈐殃,今天有頭痛嗎?”招手讓她過來,用手帕輕輕拭去她額間的汗珠,千晨默關切地問道。
佴鈐殃搖搖頭:“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好多遍了,我已經好多了。千晨默,不要對我太好,我怕我會捨不得。因為你我,似乎都不是餘伯這個年紀的人吧,整天像餘伯這樣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不太好,也不可能一直一直呆在這裡。我是不太記得我是做什麼的啦,可是你總該記得吧?所以,你應該去幹正事才對,而不是整天坐在這裡發呆。”
她表示,她對千晨默發整天呆的行徑,已經忍無可忍了,儘管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更加無聊。
他無奈地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我的確沒什麼正事可幹。要不推薦一下?”
“嗯,也不是不可以。”她退開幾步,掃視他全身上下,一臉苦惱:“可我也不知道你能幹什麼。不過聽餘伯一直喊你‘殿下’,你應該是什麼地方的王子吧?在園裡呆了這麼久,你父王不會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