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
馮四爺一個人在山頂一顆老樹下獨自喝酒,他這個匪窩和以往的山賊土匪有些不同,整個山寨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的小山村,除了負責山上山下放哨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各自家中。山寨中有老人坐在一起閒聊,有孩子在嬉戲打鬧。
御王府的人被安排在了兩處院落中,共計六間房。倒是並未安排人看守他們,因為就在山寨身後的村落中。想要逃離山寨,後山是一片斷崖,根本就不可能,前方的話必經之路就是山寨。
柴義來到馮四爺的身邊站定,抬起頭望著星空。
“幹嘛,想殺了我帶人逃走啊?”馮四爺懶散的靠在樹上,根本沒有緊張的神色,依舊自顧的喝著酒。
“勞煩四爺跟我說一說巴郡的情況吧。”
能在御王府擔任大供奉多年,柴義還是有些腦子的。這位看起來玩世不恭的馮四爺,硬是要把他們留在芭蕉山肯定有其原因。
從表面上來看,這位馮四爺並未表現出敵意。暫定不是敵人,如果是朋友,那就該知道為什麼是朋友?
馮四爺放下酒壺,雙手擱置在膝蓋上,仰起腦袋看著天空,慢聲細語的說道:“我這個人,其實挺懶的。當年在師門裡,師兄弟二十幾個,我是最不起眼的一個。能躲的事兒,我儘量不參與。以至於...”
“咳咳咳...不好意思,跑題了。”馮四爺露出尷尬的表情,繼續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剛好,你們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所以你們是我的朋友。”
“我們在元蒼國可沒什麼敵人。”柴義搖頭道。
“你是這麼覺得,可有些人想讓你成為他的敵人,以此來彌補他的過失。於是,你們就是他的敵人了。”
“哦?怎麼講?”柴義倒想看看,這位百無聊賴的馮四爺,能說出怎麼個花兒來。
“你可能還不知道,東南沿海的圍剿行動,死傷慘重,元蒼國的皇帝更是被人割去了腦袋。”
這些和柴義沒關係,甚至和御王府似乎也沒多大關係。
“元蒼國作為此次大戰的起點,首當其衝,必須要全力以赴。可是,民不聊生的元蒼國,根本沒有可調之軍。有戰鬥力的軍隊,又調遣不動。於是,就延誤了戰機。”
柴義似乎有些明白了馮四爺的意思,皺眉問道:“你說的是那位衛丞大人?”
“奸臣當道,皇帝昏庸。耽誤了天澤王朝這麼大的事兒,你覺得會怎樣?”馮四爺對柴義問道。
不等柴義回答,他又繼續說:“九仙蹤和貝葉宗損失慘重,一場大戰出動的精英幾乎是有去無回。衛丞大人好不容易集結拼湊出來的一股生力軍,還沒等趕到山下,就被半路截殺殆盡。
據說大齊...餘孽,又分成了三隻隊伍繼續開始流竄逃亡,恐怕又將在整個大陸上掀起腥風血雨。聽說沒,就連彩霞洲的那位劍聖都已經親自出馬,想要在會一會大齊的那位齊十一。”
端起酒壺又喝了一口,看著柴義一臉茫然的表情,馮四爺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又跑題了。咱們繼續說你的仇家。”
“據我得到的訊息,元蒼國現在正在商議另立新主。讓人覺得好笑的是,當晚老皇帝被殺,儲君之子也被劫走了。若大的皇宮哎,居然讓人如入無人之境,你說好笑不好笑。”
柴義沒覺得好笑,只是心裡,卻不是個滋味,不能對馮四說的那種滋味。
“立個新主倒是不難,相信衛丞大人心中早就有了人選。可是元蒼國面臨的危機可不是新主的問題,而是天澤王朝滔天的怒火。”
這下,柴義終於明白了。
“想要平息這個怒火,他就必須找個合適的理由。而我們恰恰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