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因為生命中本來就不可能事事完美，太過完美也是一種瑕疵，沒有挫折，哪裡來的進取心，無論到哪裡也好，什麼地方不是弱肉強食？就說輕鴻和弒天，他們都不喜歡雲中城，畢竟過去直系的壓迫使得他們討厭這裡，可他們也知道這責任不能歸到外公頭上，因為即使不在雲中城，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樣的。”

雲擎蒼皺皺眉頭盯著她，頗不贊同地道：“說得好像你什麼都放得開，你也是城主，若是洛星城變成這樣，你的心情難道就好麼？”

“我如果看見，心情自然不好，不過我根本無需去看，因為洛星城的結局我很清楚，那就是——覆滅。”傲風看了一眼雲擎蒼，輕描淡寫地說道。

“呃……”雲擎蒼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傲風居然會說出這樣兩個字來，自古開創大業的帝王，誰不希望自己的勢力能夠千秋萬代，而她居然張。就是……覆滅？

然而，傲風的表情卻沒有半點兒變化，很是隨意地說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以一個輪迴的形勢不斷發展，又哪裡會真正有什麼永恆不朽的權力，永恆不朽的勢力？這世界又哪裡有什麼真正沒有剝削壓迫，真正的平等之地？這本身就是歷史現則不變的潮流，到那個時間，哪個空間都不會改變。”

“外公，你說神階的壽命長嗎？可是誰有知道幾百萬年後，幾千萬年後，幾億年後，幾萬億年後會是什麼模樣？這世上真的有永恆這回事？”傲風嗤笑了一聲，年聳肩道。

“其實，我們都錯了，我們口中所謂永恆的生命，也就是幾萬年，幾十萬年的罷了，上古時期的幻師難道就弱小麼？可他們還不是一樣陌落了？大幹世界變化萬幹風雲莫測，真要深究，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世界又是從何而來？不要和我說什麼創世之神，外公你應該知道，我們所謂的神，還不都是從普通人修煉出來的，就算真是創世神，那創世神又是從何而來？”

“呃……”雲擎蒼再次愣怔了，他驚駭地發現，這些問題他好像一個也說不出答案，自己這個外孫簡直就是個怪胎，怎麼專門去想這些深奧難解的問題呢？

傲風看著他的表情微微一笑，眼底掠過睿智的光澤：“外公你不知道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相信，所謂的神，也一樣不知道，世界起源和終結本就是個虛無飄渺的東西，我們根本沒辦法弄明白，也不需要去弄明白。”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外公，很多東西不必強求，強求也無用。雲中城現在順應歷史潮流這般發展，很正常，洛星城現在剛剛崛起，還很興盛，其中便不乏家族爭鬥，旁支排擠，遲早有一天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那樣很正常。就算哪一天真的分崩離析或是涅盤重生，又怎麼樣呢，外公也說了，那時候的雲中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雲中城，物是人非，徒留其名又有什麼意義？”

雲擎蒼忍不住瞪瞪眼睛笑了：“所以老夫也不用鬱悶了是吧？你這小傢伙，真不知道你活了幾千歲還是我活了幾千歲，說起話來這麼老氣橫秋的，別說，聽你這麼一講，老夫倒真覺得舒坦多了，也看開多了。”

話到這裡，雲擎蒼覺得自己似乎老被傲風“教訓”，真不像個長輩了，不由生出為難她一下的念頭，摸摸下巴調侃地問道：“你既然說真正要追求一個結果，到最後你我也都是個‘死’，那為什麼我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又是為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感覺出老頭兒的刁難之意，傲風目中流露出一縷笑意，不慌不忙道：“這一點，每一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人生是一個過程，至於這個過程是快活瀟灑還是被人擺佈，有時候因為出身，我們也決定不了，世界本就不公平，但有一個規則很公平，那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去努力過！”

傲風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