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這些人頭標記牌最後還是成為了村裡的禍害,最終還是留給了我來處理。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日子很快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村民們該幹嘛幹嘛,爺爺也依舊常在村裡閒逛,沒事哼哼曲子,有時還會調戲一下村裡頭的劉寡婦,倒是有幾分以往敗家子的風流性子。
不過爺爺他也的確不容易,四五十歲了也依舊孤孤單單沒有找個婆娘,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我拉扯大,別看平時悠哉悠哉,其實很不容易。這種平靜的日子沒持續個一年半年,終於被打破了。
這天,爺爺一本正經的把我喊到他跟前對我說,孫兒啊,爺爺算到咱們要有大災了,如果爺爺出了事,往後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聽到這話,可把我嚇的不輕,從沒見過他這麼說話,於是我問他到底會發生什麼大事?
爺爺說,啥子事過後你自然會曉得的,之所以跟你講,是想讓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別去玩了,乖乖留家裡頭學本事,萬一我出個啥事,你也不至於餓著。就這樣,打那天起我就沒再出過屋,爺爺也沒再到村裡去閒逛,整天將他這輩子看風水的經驗講給我聽,一時間村裡人看不見爺爺,還不習慣了,其中自然還包括劉寡婦。
☆、第六章 神棍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我最擔心也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正如爺爺之前所說,我們將遭遇災禍,此言一點也不假。
雖然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數月前就能算出來,但是這一切卻都變成了現實!剛從戰爭中平靜下來沒多少年的神州大地,突然被文革風潮打破了寧靜,一股破四舊的戰爭開始打響,一切牛鬼蛇神都被當成了反革命,而在我們當地遠近聞名的風水先生陳國棟自然逃脫不掉。
當破四舊襲捲陳家鎮時,爺爺被打成牛鬼蛇神,社會主義的大毒瘤,成了周邊數鎮的典型人物,當天便被縣裡來的紅衛兵領著村民把爺爺給綁了,當然,其中也包括我。
當紅衛兵衝進家裡來時,我著實嚇得不輕。我們爺孫倆直接被綁著關到了牛棚裡,到了晚上,村裡開公審大會,我和爺爺被綁到村裡的大禮堂受著人民的批鬥!
公審大會一直到半夜才結束,我們又被關回了又溼又臭的牛棚裡,等待著次日的遊街批鬥。
一整天我們沒有水喝,沒有飯吃。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村支書偷偷的來牛棚裡看我們,同時送了幾個饃。
爺爺求支書把我給救出去,說我還只不過是個小孩。
支書顯得很為難,的確,當時的情形所有人都生拍跟我們沾上絲毫關係,誰又有膽子保下我們這種大毒瘤啊?這不是自己沒事找死麼?
後來,爺爺跪在了支書面前,求了好一會兒,支書最後終於答應了!
次日,爺爺被綁去鎮裡遊街,而我則被支書用性命給保下來了。老支書是老紅軍、老革命,身上滿身槍傷一亮開,硬是把我給保了下來。
就這樣,爺爺被當成牛鬼蛇神的典型,白天被五花大綁著每個村去遊行,被人民指著脊樑罵,拿著拳腳打,晚上拉到禮堂做批鬥,半夜才扔回臭燻燻的牛棚裡。
那個時候的我,每天以淚洗面,守著抄了家的空房子,現在想起都覺得可憐。
我有去求過鄉親們,求他們放過我爺爺,可是平時受過爺爺恩惠的村民卻無動於衷。
半夜我也會偷偷地去給爺爺送吃的喝的,每次見面都抱頭痛哭。
如此折騰了半個多月,爺爺早已沒有了往日得意悠哉的神情,全身是傷,瘦了好多,整個人看上去顯得非常禿廢。
一天晚上,我照常偷偷地跑去牛棚給他送吃的,爺爺凝重的告訴我,他可能很難熬過這個災禍,然後從身上取出一本古書交到我手裡,要我好生保管,多加研習。
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