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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想吃什麼?」下山之後,謝從洲這般問。

沈清石說:「我隨意。」

「難得出來一趟,怎麼能隨意呢?」他想了想說,「我聽說這裡有一家燒鴨館,菜和湯都不錯,要不要試一試?」

「聽你的。」

「那走吧。」

「好。」

這樣的對話,決定了晚飯在環城新街的燒鴨館解決。他點了不少菜,沈清石就說,咱們兩個吃不了那麼多。謝從洲卻說,吃不完可以打包嘛。她很詫異地說,看不出來,你這樣的人還打包東西。

謝從洲說,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我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沈清石就笑,然後問有沒有圓子。她忽然想吃這個了。

來的服務員是個小女生,脾氣硬,說我們這兒叫燒鴨館,當然只賣鴨子了。她尚不知道自己話中有歧義,謝從洲和沈清石都笑了。

「麻煩你,只是圓子湯而已,廚師都會做,拿圓子和酒釀、桂花放一起煮一煮就行了。」他下巴點點沈清石,「我這位朋友啊,是個倔脾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要是這種小事還不讓她滿意了,回去心情也就不好了。」

服務生被他電地兩眼放光,紅著臉到廚房去了。

沈清石嘖嘖了兩聲:「你這哄小女孩的功夫,和誰學的?」

「嘉越啊。」謝從洲笑著說,沒有注意到她忽然變了的臉色,「他最擅長這些,從小嘴甜。我和你說過嗎?楚嘉越,我妹妹謝飛瀾的愛人。」

沈清石放在桌底下的手緊了緊,無來由地煩悶,強顏笑了笑,感覺臉皮僵硬。她想,這笑的肯定比哭還難看。

謝從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低頭撥弄碗裡的青菜和肉塊:「飛瀾很迷他,我還沒見她這樣迷過一個人。」

沈清石端起碗,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她只是想此刻抓著點什麼東西。

「怎麼,她沒喜歡過另外的人嗎?」

「男朋友自然是交過的。不過,她這個人……」他搖搖頭,有些不贊同,輕輕扯了扯嘴角,「喜新厭舊沒定性。而且,她性格太過剛硬,大多數男人都不能忍受,只有嘉越能受得了她。」

「你和楚嘉越的關係很好嗎?」

「你怎知他姓楚?」謝從洲又抬頭看了她一眼。

「……」沈清石不自覺地把碗放下,心裡有點緊張,也不知道這緊張的是什麼勁。過了會兒,她想明白了,在這個人面前不需要這樣。他又不是她的熟人,不清楚這段往事。

於是,她笑了笑,讓自己儘量顯得平和:「你忘了,之前我丈夫打了他妹妹的朋友,他為著這事和我打過交道。」她不想提起過去那些事,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掠過了。

謝從洲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從她臉上離開。

她低著頭,沒看到他眼睛裡一掠而過的複雜。

「那你丈夫現在呢?我好像從來沒到公司接過你。」

「監獄裡呢。」酒釀圓子上來了,她抬頭對她臭著一張臉的服務生說「謝謝」,低頭舀一口,送入嘴中。圓子是好吃,又軟又糯,還帶著桂花的清香,只是太甜了,甜地她發膩,進而心裡發苦,澀澀的難受著。

他的聲音有些詫異,從桌子上抬起頭:「怎麼還僵著,不是已經解決了?就算是衝突,打了人,也沒有一直關著人不放的道理吧?」

「你混這個圈子的,難道不知道?有權有勢,當然可以為所欲為。而且,蔣自成本來就不對。」她自嘲地說。

「抱歉。」

「不用道歉,和你沒有關係。而且,他本來就不對。」沈清石陳述著,安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謝從洲看著她,也不再說話。

這天晚上,她喝了點酒,回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