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琥珀看了昭荀一眼,不說話了。昭荀輕嘆了一口氣道:“或許主子也感覺到了,梁姑娘性格和夫人很像,我們只是物以類聚罷了。若是問哪兒冒出來的同情心,那大概是覺著像夫人那樣性格的女子可能都壞不到哪兒去。”
一提到梨花,元胤心裡又是一陣絞痛。他面無表情地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道:“昭荀,你有什麼軟法子能讓她開口?”
昭荀笑道:“我的法子就是灌醉她。俗話說,酒後七分真三分假,我們不妨試一試。那梁姑娘是個喜歡喝酒的,興許我們能問出點什麼,這總比吊她一次暈一次,什麼也問不著好吧?”
元胤扭過臉去不說話了,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兮兮被送回房後,一直嗚嗚地哭個不停。不僅僅是兩隻胳膊快斷了似的疼痛,更因為剛才被吊上五米高空時的驚嚇。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整個小院子都盪漾著她的哭聲,久久不停。
嚴琥珀站在小院石桌邊,叉著腰,翻了個我要煩死了的白眼說道:“昭荀哥怎麼還沒讓她停住啊?她要哭多久啊?再哭天都要下雨了!我腦袋都被她哭疼了!”
元胤坐在石桌邊,表情平靜地玩著棋子兒,彷彿兮兮就算哭死了他也不打算開半點恩,誰讓兮兮跟青易扯上干係了呢!
半柱香時間過去了,兮兮的哭聲終於消失了。琥珀坐下喝了一口茶,揉了揉太陽穴道:“總算是沒哭了!什麼丫頭啊?跟個哭神似的沒完沒了!”
“你比她還吵。”元胤盯著棋盤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主子,要不我去昭荀哥問話吧?”
元胤挑起眼皮白了嚴琥珀一眼:“你是又想去逗她吧?都是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不持重。”
嚴琥珀縮了縮頭,嘿嘿地笑了兩聲:“真是被主子說中啊!”
元胤沒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玩著棋局。過了好一會兒,昭荀從兮兮房裡走了出來,表情顯得有些怪異。嚴琥珀招手叫了他過來問道:“那丫頭說什麼了?”
昭荀看了元胤一眼,猶豫了片刻後說道:“主子,屬下以為梁姑娘應該跟青易沒什麼干係。青易曾在客棧住過,梁姑娘為他送過兩次止瀉的藥,就算彼此認識也不足為奇。她之所以不肯承認在地窖裡與青易有過接觸,這大概是因為她不願意連累到蒙家。私藏朝廷欽犯這罪名可不小啊!”
元胤收起了手裡的棋子兒問道:“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昭荀點了點頭道:“屬下願意相信梁姑娘。”
“是因為看她可憐嗎?難道這不會是她在演戲?青月堂的人如何狡猾你也不是沒見過,你為什麼就相信她?”
“主子……”
元胤忽然丟了棋子兒起身道:“梁兮兮是不是青月堂的人稍後再說,派兩個人看住她了,不許她隨意出入!”
“是!”
元胤自去後院池塘邊散步了。嚴琥珀轉頭問昭荀:“昭荀哥,你就那麼相信那個梁兮兮?她喝醉了之後說了些什麼啊?”
昭荀反問了一句:“你不相信我?”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是主子的懷疑也不是不對的,興許梁兮兮是在演戲,博取同情而已。”
“我瞧著不像,”昭荀搖頭道,“我相信我的判斷。你先去看著主子吧,這事回頭再說。”
嚴琥珀自去了。昭荀面色沉凝地坐了下來,一邊捏著那些棋子兒一邊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啊!她怎麼會知道我對喬鳶有意?又怎麼會知道那些夫人跟我說過的話?實在是太奇怪……她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知道會那麼多?梁兮兮到底是什麼人?”
天矇矇亮時,兮兮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時,她腦海裡又浮現出了昨晚自己被吊起來的情形,仍然覺得不寒而慄。趙元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