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縣尊大人大駕光臨,高某未曾遠迎,還請縣尊大人恕罪啊。”
蔣令德這會兒等在驛館的前院,見到驛丞出來,也拱手會了個禮,笑道:“蔣某不請自來,還要請高大人不要見怪才是。”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氣了好一陣,最後蔣令德看背上驛丞實在是滑不留手,乾脆嘆一口氣,拉了北山驛丞到一旁,小聲說道:“高兄,你我就不要再這樣客氣了,蔣某此次前來,其實是有事情想請教高兄的。”
看蔣令德拉下身段同自己攀交情,北山驛丞也又幾分自得,當下笑道:“蔣兄有什麼事情要問,那就問吧,但凡是高某知道的,那高某一定知無不言。”
蔣令德就等北山驛丞這句話,聞言說道:“那蔣某就不客氣了。蔣某想要請問高兄,這北山驛館來的是何方貴人?”
聽到蔣令德問的是驛館來的貴人,北山驛丞心想,果真如此,不過臉上卻不顯,只說道:“蔣兄問這個是做什麼?這蔣兄應該知道,咱們驛館的規矩,這貴人的來路,只要貴人沒有明說可以對外說明,那我們驛館就不能透露的啊。”
蔣令德苦笑一聲,說道:“蔣某也知道這是驛館的規矩,可是沒法子,我那不爭氣的侄兒惹著了貴人,被貴人的從屬押著,來了驛館,所以蔣某這才敢著過來,也才讓人先將高兄請出來,就是為了問明情況啊。”
“這可不好辦吶……”北山驛丞聞言,連連搖頭擺手,開口說道。
“這,高兄莫非是知曉,我那不肖侄兒惹著的,究竟是怎樣的貴人?”蔣令德看到北山驛丞如此,頓時就心驚不已,連忙開口問道。
“這個……其實不瞞蔣兄,這個在下還真沒敢問。”北山驛丞搖搖頭,藉著又說道:“當時蔣兄可知道,在下為什麼不敢問嗎?”
“還請高兄明示。”蔣令德看看這北山驛丞這副作態,更加是心驚不已,連忙拱手說道。
“因為,那位貴人身邊的護衛,可是羽林衛的校尉。蔣兄你想想,那護衛都是羽林衛校尉,那貴人得有多高高在上啊。”北山驛丞感嘆一般的說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聽到北山驛丞的話,蔣令德也是慌了,頓時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那孽障,平日裡我就說讓他不要總惹是生非,偏偏他當面滿口應承,背地裡卻從來不聽……現在踢到鐵板了吧……”
北山驛丞聞言,忍不住的在心中嘲諷的笑了笑,若不是你這個縣太爺支援,你那個好侄兒當真會不知收斂麼?現在說這些,可不是晚了嘛。
但是心裡頭是這樣想的,北山驛丞面上卻也帶了幾分焦急,說道:“蔣兄莫慌,在下覺得,那貴人行事,頗為平易近人,蔣兄可以試著,求見一下,看能不能給蔣賢侄求求情。”
蔣令德聞言,連忙衝著北山驛丞深深一個長揖,嘴裡說道:“如此……還請高兄代為通稟一下,蔣某感激不盡,來日定會備上厚禮,讓我那不肖侄兒,好好的給高兄致謝。”
北山驛丞虛扶了蔣令德一下,說道:“蔣兄何須如此,高某稍後就去幫你稟報就是,不過,蔣兄也不比給高某備什麼禮,還是好好的備一份厚禮,給貴人賠罪才是。”
“備著的,備著的。”蔣令德說著,衝不遠處的張濤招招手。
張濤從軟轎裡面捧來一個紅木盒子,恭敬的遞給蔣令德。
蔣令德接了張濤遞過來的盒子,雙手捧著,衝北山驛丞笑笑,說道:“高兄見諒,這來得倉儲,在下來不及多備什麼東西,改日一定相謝,一定相謝。”
“高某早說了,蔣兄備著向貴人賠禮的東西就好,在下倒是不用了。”北山驛丞雖然心中腹誹不已,當面上還是假模假樣的笑著,接著嘴裡又說道:“不過,這會兒貴人正在用餐,在下也不敢打擾貴人,只能請蔣兄稍帶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