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整個院子分為三進半,前院是接待客人所用,中院是客房還有書房,後院則是分了幾個單獨的小院,給到李家眾人分開居住。剩下的演武場,算的半進,住的是護衛和那些兵卒。
李平風此時正在種菜,後院五個小院中間有一小塊空地,此時李平風正捲起褲管赤腳踩在地裡,手裡的鋤頭上下翻飛,在給菜地裡除草,一行行青菜已經有了小腿肚那麼高,長勢十分喜人,鬱鬱蔥蔥的。
李平風將鋤掉的草用鋤頭一勾就丟到了菜地外面,袁怡琴用絲帶束緊了長長的袖袍,拿著一個小鏟子講雜草埋在草地的周圍。用公公的話說,叫沃肥,她一個大家閨秀何曾做過這等粗鄙之事,只是李翰雄身殘之後,老二戰死,老夫人一時心中鬱結,去了興化寺禮佛,多年來只有春節祭祖之時才回來,是以這事情就落到了袁怡琴的身上。
雖說已經傍晚,天氣漸涼,可是袁怡琴額頭上已經微微見汗了,此時李瀚雄帶著福伯,拎著一大壺茶走了過來。
李平風見狀停下手裡的活,走到田埂上一屁股坐下來:“怡情,給你說了很多次了,你的手是用來讀書寫字的,不用來幫我,袁中道那老兒知道了估計心疼的要掉眼淚。”
袁怡琴將最後一塊土用力拍了拍,放下了鏟子微微福了一禮:“爹說笑了,爹喜歡擺弄這些,身邊沒個人伺候也不行。瀚雄身體不方便,我又不想借他人之手,只好自己動手,就當強身健體了。爹務必不要說見外得話!”
李平風笑了笑接過了福伯遞過來的大茶碗,一口一口喝著,眼裡看著一行行青菜,似乎是特別滿足。
李翰雄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杵著柺杖慢慢走到了袁怡琴面前:“怡琴,辛苦你了!”變戲法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巧的茶壺遞給了袁怡琴,袁怡琴心下一暖,李翰雄知道自己喝不慣那種大碗茶,特意給自己準備的,當下確實有些口渴,便有些不顧形象,將茶蓋反過來當成茶杯倒了茶水,轉身過去小口的喝著。
李平風自然不會打擾這恩愛的小兩口,一口氣喝了兩碗茶才停下來,自己雖然在高位幾十年了,可是還是喝不慣那些所謂的好茶,這大碗茶是解渴好喝,還沒那麼多講究,也就是幹農活的時候才有機會喝,平日裡是萬萬沒有這種機會的。
將空碗遞給了福伯:“元福,府裡的事都安排好了嗎?拿些銀錢與田賦玉,將今天那些人入土埋了吧。想必這些人身後的人是不會管的。”福伯本名元福,府裡也就老爺和夫人敢直呼其名了,跟隨李平風幾十年了。
福伯回道:“老爺仁慈,已經安排好了。府中痕跡也清理了,目前咱們這麼多人夠用了。不過春節的時候,小姐 四公子他們都回來的話,可能就差一些人手。”
李平風嗯了一聲:“你看著安排就行,告訴剩下的人不用驚慌。瀚雄,怡琴你們過來一下。”李翰雄夫婦走到了李平風身後,李翰雄說:“爹,怎麼了?”李平風站起來拍了拍身後的塵土看著這對賢伉儷:“無其他的事,怡琴你明日出發去一趟興化寺,將空兒病好的訊息告訴夫人,你跟她講就說今日之事是空兒出的主意,然後便隨她一起回來就好。”
袁怡琴眼中都是欣喜之色:“夫人肯回來嗎?這麼多年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準備!”李平風也是苦笑了一下:“夫人還在怪罪我呢,不過五年了,氣消的也差不多了,你把這兩個訊息告訴她,她自然會跟你一起回來的。”袁怡琴點頭稱是,便低頭行禮告退了。
李翰雄也是心中微嘆,這家裡總算是又多了一份人氣。身為當朝六公之一的李平風,並沒有納妾也沒有外室,家裡雖然冷清,但是大家都是真正的一家人,不像那些人數眾多的勾心鬥角。
“空兒去哪兒了?去演武場了嘛?”李平風看向福伯和李翰雄。
“小少爺要了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