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了。
猶記得當時,他還一心想著當寡婦,一心想要弄死趙禮,那段日子雖然過得戰戰兢兢,現在想來,卻是格外甜蜜的回憶;也許在這個時候,趙禮就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同,將他看在了眼底,默默地收到了心裡吧。
陳葉青越想越開心,越回憶越覺得雖然時光如梭,歲月靜好;一時間瞧著徐老頭兒這臉上的褶子皮都覺得親近了不少,想著自己打穿越過來之後,沒少麻煩這小老頭兒,忽然心裡發軟,難得對著徐思開了口:“徐太醫,本宮這芙蓉宮裡也算是珍寶無數,看在你這些時日來盡忠職守的守在本宮的身邊,看顧著本宮的身體,你說吧,要本宮賞你什麼?”
徐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蕭太后的八卦,皇后娘娘咋就開始賞賜他了?
要知道,皇后娘娘說芙蓉宮裡珍寶無數的這句話可是一點也沒摻和水分的呀,誰不知道戶部尚書十分巴結皇后娘娘,珍寶庫裡的好東西很大一部分都被移到了芙蓉宮,瞧瞧皇后娘娘手腕上戴的那串東海珊瑚珠就知道那可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珊瑚珠易得,但紅的似血、潤的似玉,透的似光的五百年的珊瑚珠可是千金難求;但就是這樣千金難求的好東西在皇后這裡多的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在這皇宮裡面,恐怕皇后娘娘都要比皇上有錢許多吧。
徐思忽然被陳葉青丟給他的這個大餡餅砸的有些暈頭轉向,一雙眼珠子穿過陳葉青落在一張紅木雕靈芝卷草紋福慶有餘翹頭桌案上,一方上好的端硯赫然吸引了他那雙絲毫不老眼昏花的眼珠子。
哇!不愧是皇宮裡最大的一位金主兒,就連手邊隨隨便便的一個硯臺,都是上等的端硯;這要是拿到市價上叫賣,少說也要千兩銀子吧。
陳葉青注意到徐老頭兒的眼神,回頭朝著身後一看,瞭然於心的笑了:“老傢伙不錯嘛,看上本宮這裡的硯臺了?”
徐思可不敢亂說話,只敢悄悄地吞了吞口水,道:“老臣不敢!”
是啊!他不敢啊!皇后娘娘這無事獻殷情,雖然不是跟他非奸即盜,但最起碼他無功不受祿,也是不甘隨便亂拿的呀。
陳葉青打了個眼神看伺候在身旁的碧瑩,碧瑩偷笑著吐了下舌尖後,忙快步走到桌案邊,拿起那方硯臺就走到半跪在地上的徐思面前,“老大人,娘娘賞你了,你收著吧!”
徐思看著近在眼前的硯臺,連嘴巴都來不及長大,立刻連那條腿也跪下來,匍匐在地上就是一通哀嚎:“皇后娘娘,老臣到底做錯了什麼您只管明說,您這樣懲罰老臣,老臣的這顆心臟可是承受不了的哇!”
陳葉青頓時一頭黑線,他不過是想要給這小老頭兒一點好處,咋就到了這小老頭兒的嘴裡就成了要他命的物什了呢?
陳葉青忍不住四十五度望房梁,果然,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有一條鐵一樣的定律是無法扭轉和改變的,那邊是:當壞人難,當一個好人,更難!
“徐思,你若是真的犯了錯,本宮想收拾你,用得著跟你玩先禮後兵這一招嗎?”
趴在地上抖得跟只老鵪鶉似的徐思腦子一閃,甕聲甕氣的回答:“用不著!”
“那不就行了,你要是不收著,本宮就收回來了。”
碧瑩的手剛往回一撤,徐老頭兒立刻反應過來,張口就道:“老臣些皇后娘娘恩典。”
說話間,徐老頭兒就寶貝般的接過碧瑩手裡的端硯,滿是珍惜的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
陳葉青多少還是瞭解這小老頭兒的,誠如趙禮所說,是個迂腐但又很可愛的老傢伙;一生除了醉心醫術之外,好似也只是喜歡收集一些文房四寶,偶爾拿出來鑑賞一番罷了。
如果這人心,能夠僅用一方端硯便能滿足,這後宮裡的爾虞我詐、是是非非就清楚明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