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頭到溪邊洗完手回來,胡二爺已經把那頭齊脖高的牯水牛栓在了樟樹樹根上,正在餵牛吃百節草。
“燒酒帶了嗎?”
“這那能忘了。”胡二爺邊說邊把正在吧吧的那半窩旱菸遞過來。
老許頭吧吧幾口“你把牛繩栓短點,緊著點。”
“今天傍黑可能要下大雨,我還要收稻割草去”老許頭吩咐。
胡二爺趕緊地把牛繩解開又重新系上,這時樹陰下已圍上了十來個露著屁蛋蛋的小孩。
“等下站遠點,別被牛踢到蛋蛋了。”老許頭嚇唬著孩子們。
老許頭站到牛身後,仰起脖子咕嘟了一大口胡二爺遞上來的土燒酒,鼓著腮幫,低下頭猛地往那頭牯水牛的兩腿間(****)噴去。空氣中頓時彌曼著一股酒香。酒末子也飛到孩子們的臉上和髒乎乎的小肚子上,孩子們忙不迭在臉上,肚子上檫,一道道,黑兮兮的像是拿墨畫的。毛七爺家的男娃伸出舌頭在唇上舔舔,辣得咧嘴傻笑。孩子們猛地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老許頭嚥下留在嘴裡的半小口酒,迅既伸出雙手,抓住牯水牛的那坨口袋,牯水牛受此驚嚇,忿地把蹄往後踢,老許頭靈巧地一避,手卻再沒有鬆開。溼漉漉地輕輕揉搓(這那像是老許頭粗笨的手)。牯水牛倒也很享受,只是鼻孔“卟卟”發出聲響。
約摸過了一袋煙工夫,老許頭喊:“倒酒”,胡二爺忙不顛地把酒壺湊上去,汩汩地倒。
牯水牛肯定不知老許頭是幹什麼營生的,是它們畜類的天敵。
老許頭手法純熟,很有耐心地一弄一弄,好像他的手跟牛一樣也很享受。很長時間過去了,老許頭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孩子們的目光都有些累了,開始瞄東瞄西。只有胡二爺一直很是愛憐地看著他的牯水牛,像位老父親一般。
又過了好一會,老許頭騰出一隻手來,在腰間摸索拿出一根細麻繩,放到嘴裡茲了遍口水,麻利地在牯水牛的那坨口袋最上方紮緊。
老許頭從腰間抽出一把姆指寬的小刀,刀背漆黑,刀口像是根白線磨得鋒利,這把小刀讓南天霸下半身一陣發緊,唐林昆想到自己在小河邊所幹的閹人的活兒……
老許頭分叉雙腿,倒了些燒酒在刀子上面,一隻手捏住蛋袋,一隻手拿刀在下部劃開了一個不大的口子,擠出一個蛋割了,再擠再割,血水合著酒水順刀柄滴滴往下,眨眼間,兩個蛋已纏在老許頭手指間,老許頭扭頭把手上的東西遞給胡二爺,驚得胡二爺向後退了好幾步,老許頭抬起頭看了一眼,把手裡的東西丟在了地上。
牯水牛這會倒挺安靜的,只是很想回過頭來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倒酒”老許頭一聲。
胡二爺醒過神來,忙近前把酒壺嘴對著老許頭雙手扯開的那個血口,把餘下的酒都倒了進去。那口袋一下子鼓了起來。老許頭捏住口子,用力晃盪了五六下,鬆開了手指,一股淡紅的血酒順便下到了地上,老許頭很節約地把手放在下面洗了洗,濺起的血酒好些灑在了他的腳背上。
老許頭又摸出了一細麻繩,在那口子上紮緊,順手把上一根麻繩結開,終於立起身來。
“要不要我把趙子龍(二爺家養的鬥牛,是一黃牛)也結了。”老許頭一臉壞笑地看著胡二爺。
一邊乘涼一邊看熱鬧的村民們哈哈大笑。(支援)
“你結上癮了,你,你把我結了吧!”胡二爺悻悻地回道。
老許頭哈哈大笑了起來,抬起一腳,踢在一拿小樹棍擺弄牛蛋小孩的屁股上,小孩驚著跑開。
老許頭彎腰拿起那二個牛蛋轉村西家去了。
“跟上他!”
唐林昆用翅膀碰了下南天霸,兩隻山雀從這樹到那樹,跟上了老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