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粟貴將茫然的眼睛盯住了胡資質。
“我不大懂得新聞報道這一類的事情,”粟貴說道,“可是據我看來,就這封奏摺來說,我們已經有點離題了。”
“正相反,我認為我們恰恰是在正題上呢,粟貴。”胡資質說。
粟貴說:“是的,我承認我看不出來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絡。”
胡資質說:“可是,你們仔細看,奏摺中的各個單字都是由這個通訊中抽出來的。-------本報訊在朝廷政策的鼓舞下,我兗州農業取得了大豐收,畝產100萬斤,恢復大鍊鋼鐵以來,群眾們載歌載舞,各村豎起了大小鋼爐,煉造8百萬噸土鋼,不是夢,‘支’持生產‘隊’完成‘長’興公社的各項指標,‘我’們兗州群眾紛紛表示,一致認為‘希望’有多大,產量就有多大,‘你’們瞧,熱火朝天的局面,正在形成,‘離開’朝廷的思想指導,我們寸步難行,‘兗州’正在公社的康莊大道上,奮勇前行,大街上‘車’水馬龍,‘管’理我們這個公社的書記茅大吹,‘所’到之處,夾道歡迎,他坐著轎車,深入基層,對老百姓頻頻示意。--------
你們現在還看不出來這些字是由那裡弄來的嗎?”
“天那!太對了!唉呀,您可真聰明!”粟貴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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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胡資質明察秋毫、佟府尹心服口服
“嗯,……確實!”石安、佟府尹大聲說。
“胡大人,這完全是我料想不到的事,”佟府尹驚異地說,“如果有任何人說這些字是由報紙上剪下來的,我也能夠相信,可是您竟能指出是哪份報紙,還說是剪自一篇重要的社論,這可是我所聽過的最了不起的事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那是我的特殊嗜好,喜歡看《兗州扯淡日報》,它可是咱們官府唯一一份用公款發行的東西!那東西是很搞笑的,它上面的每篇文章,都可以作為讓人忍俊不禁的笑話的素材”
“《兗州扯淡日報》裡所用的大一號鉛字和獨特的文筆、新聞方式,總是讓人難以忘懷,對犯罪學專家說來,它捏造新聞的本事,是獨一無二的,不過,坦白地說,在我還很年輕的時候,也曾有一次把自己的稿件投給它,有時候我總把《兗州扯淡日報》和《笑話大王》搞混了。但是《兗州扯淡日報》評論欄所採用的字型是非常特殊的,不可能被誤認為是其他的報紙。因為這封奏摺是昨天貼成的,所以很可能在昨天的報紙裡就能找到這些文字。”
“我明白了,那麼說,胡大人,”粟貴說道,“寫這封短奏摺的那個人是用一把剪刀……剪下文字,拼成的”
“是用的剪羊毛的剪刀,”胡資質說,“您可以看得出來,那封奏摺裡,有些羶氣,還夾雜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羊毛。”
“天哪”石安和佟府尹大叫起來說:“你觀察事物,也太細緻了。”
粟貴說:“那麼就是說,有一個人用一把剪羊毛的剪刀剪下了這封奏摺所需要的字,然後用膠水貼了上去……”
“不,不是用膠水,是用熟大米粒。”胡資質說。“你仔細看,因為用大米粒,所以粘的不平”
“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麼‘粟’這個詞竟是手寫的呢?”粟貴說。
“因為這個字很生僻,他在報紙上找不到這個詞。”
“啊,當然了,這樣就很清楚了。您從這封短奏摺裡還看出些什麼別的東西嗎,胡大人?”
“還有一個推測可供參考,《兗州扯淡日報》這份報紙除了有身份的人之外,是很少有人看它的。因此,我們可以假定,這封奏摺是咱們官府跟行政有關的人寫的。”胡資質說。
“你們怎麼胡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