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正是踮著腳尖。
隨手往香爐當中添了一把有助睡眠的香,鈴鐺又輕盈的邁動腳步走開,順手拂滅了門口的燭火。
整個書房隨之黯淡下來,只剩下嫋嫋香菸飄揚。
第八十九章 東南煙濤有巨島
葉應武見到李嘆的時候還有些睡眼惺忪。實際上還沒有入夜。已經在那天穹之上籠罩了一天的陰雲,總算是緩緩散去。夕陽斜照,遠嵐近水都被籠罩上一層迷人的色彩。
看著這個一身軟甲都沒有脫去的年輕人打著哈欠,眉目之間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之情,靜靜的站在書房裡的李嘆,心中也忍不住惻然。這煌煌大宋,浩浩天威,最後支撐其這片天空、護衛起一方黎庶的,竟然只是一個弱冠少年。
是這大宋,真的沒有人傑了,還是這少年真有翻雲覆雨之才幹?
葉應武也是頗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書房中的兩個人。李嘆依舊是自己當初見到他的時候那樣一身平凡無奇的灰袍,這衣服穿在身上,使得本來就看上去“泯然眾人矣”的李嘆更加低調,任誰也想不到甚至有些落魄窮酸的書生,便是在東海上縱橫的一方豪傑。
而站在李嘆身後的那名壯漢,倒是一點兒都沒有掩飾自己的力道,雖然他的佩刀已經被門外百戰都侍衛收去,所以站在那裡雙手空空,顯得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但是這一切都不能阻擋從這壯漢身上散發出來的雄壯之氣。彷彿東海上的怒濤就追隨在他的身後,只要壯漢一動,就會引動潮水鋪天蓋地。
忍不住在心中嘖嘖讚歎兩聲,葉應武一邊吩咐看茶,一邊站起來,
見他如此,李嘆急忙不卑不亢的拱手說道:“東海微末之人李嘆,見過葉知軍。”
李嘆已經擺出如此姿態,白怒濤自然是依葫蘆畫瓢,別看他長得甚是豪壯,心中卻並不只是衝殺,否則也不會被李嘆所折服,當下裡也是一拱手:“東海微末之人白怒濤,見過葉知軍。”
客人已經發話,不容得主人不回答,葉應武隨即朗聲說道:“兩位,某葉應武,幸會幸會!茶已上桌,還請兩位就坐。小子不敏,擔當如此重任,若是兩位不嫌棄的話,稱呼一句‘使君’而或小子的字號‘遠烈’便好。”
“那便謝過葉使君了。”李嘆急忙改口道,心中卻是暗起波瀾。別看他遠在東海東極島,來這興**之前,卻已經將葉應武的種種打探清楚,“使君”這個稱呼可是隻有天武軍的文武將士才有資格稱呼,以示表示自己是葉應武的嫡系老部下,和這位少年有為的興**知軍有著並肩浴血的情誼。
漸漸地,這個稱呼雖也有些擴大,但是範圍卻是始終沒有超過葉應武的親信,所以在天武軍和興**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能夠有資格稱呼“使君”的,方才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心腹之人,所以很多人勤奮拼搏,只為了掙出一份功業,然後也能在同儕面前稱呼眼前這個弱冠少年一聲“使君”。
而現在葉應武竟然隨口便讓他們稱呼“使君”,這可是莫大的抬愛啊,只是葉應武上來就施以恩惠,到底是打得什麼算盤?李嘆心中暗暗揣摩,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白怒濤只是撇了撇嘴,心想這少年還真是奇怪,明明已經高居“興**知軍”和“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的高位,卻總是讓人稱呼自己原來從“興**團練使”那裡演化過來的“使君”這個稱呼,奇也怪哉。
就在三個人互相試探、甚至眼神交鋒的時刻,葉應武書房裡面那個巨大的木圖也被侍衛掀去上面的防塵布。葉應武方才微微點頭,衝著李嘆說道:“李兄,自東海一別,不覺已經兩月,李兄見信毫不遲疑輕裝而來,一來信守承諾如初,二來對小弟也是信任非常,對此小弟感激莫名。”
李嘆見到葉應武不坐,自然也是如坐針氈,索性就站起來:“‘李兄’這個稱呼可萬萬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