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某痴長几歲,但是比起葉使君的功績,這個兄長,卻是萬萬當不起,若是葉使君不嫌棄的話,便稱呼某的字‘長惜’便可。某這白兄弟,生於東海怒濤之中,尚無字,使君可以直接稱呼‘怒濤’。”
長惜麼?葉應武喃喃一句,自己熟知的南宋史書上還真的沒有此人,不過民間自有英才在,有一兩個人在這自己已經改變了不少的亂世當中嶄露頭角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名字倒也有些意思,嘆千古人物,怎能不長惜?
葉應武靜靜的看著李嘆,這李嘆,只是從名、字來看,也是一個胸懷不小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等操控人心的本領,讓他能夠為己所用?
“那便長惜!”葉應武不再遲疑,爽朗一笑,不過那個“兄”字倒是依舊沒有去掉,“來來,長惜兄,怒濤兄,雖然路途辛勞,但是還請原諒小弟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所以只能藉著這黃昏燈火,說一說小弟的打算。若是兩位不嫌棄的話,待我們話完這形勢,便在書房外小亭當中對月飲宴,不知兩位以為如何?”
知道自己這一次應該算是秘密前來,畢竟不能讓人尤其是朝中那位賈相公知道葉應武和東海海寇有所勾連,所以葉應武自然不可能將天武軍的一眾文武請來大宴賓客,在亭子中擺下酒席,葉應武親自作陪,已經算是預料之外的了。
只不過現在關心的不應該是那酒席,而是葉應武前方的木圖,這個似乎並沒有將北方壓境而來的強敵放在眼裡的葉使君,一直注視著整個木圖的最東南角。直到這個時候李嘆和白怒濤才發現,葉應武面前的這個巨大的木圖,並不只是興**周圍這幾個州府,竟然北到汴梁一帶,向西已經到達了東川以西,而向東,則是越過了慶元府,不過這些倒還不怎麼引人注意,真正讓李嘆和白怒濤震驚的是,這木圖向南向東南都已經延伸到了和福建隔海相望的那幾座島上,還有大宋的瓊州等處。
李嘆心中暗暗一驚,不知道這“澎湖島”和“毗舍耶”島(臺灣宋朝稱呼)是怎麼吸引了這個盤踞在興**這小小水池中的金鱗的注意。那幾座島雖然不小,但是歷朝歷代還真的沒有誰重視過,畢竟是野蠻未開化地方,沒有必要為之傾注大量的人力物力。
“毗舍耶,長惜兄瞭解多少?”葉應武淡淡的問道,彷彿千里之外煙波浩渺上的那座島已經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仔細端詳葉應武的那個巨大木圖,李嘆向前邁出幾步,然後緩緩伸出手觸控在那光滑的木圖表面,終於在象徵著東海滄波的平滑木板上找到一處凹下去的點,方才輕輕鬆了一口氣說道:“啟稟使君,某麾下數百兒郎還有七八條海船,便在此處,東極島。”
東極島葉應武是知道的,便是七百年後普陀山往東的那座海上的小島,自古以來就是海盜搏命之人盤踞的地方,其中之險惡可想一斑,而這李嘆能夠佔據東極島,想來當真是有三分本領的。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多想,葉應武微微點頭,示意李嘆接著說下去。李嘆的手從光滑的木板上劃過,一直到很是模糊根本沒有一個完整輪廓的東南角上那個島嶼:“而這裡,便是毗舍耶,這島到底有多大,別說是朝廷,就算是某還有怒濤兄這些常在海上的人都不清楚,畢竟雙方的瞭解太少了。反倒是那毗舍耶和福建之間,又幾座島,喚作‘澎湖’,已然是福建泉州**縣統屬,而且島上還有少量士卒百姓,不過根本不值一提。”
估計這個時代對於臺灣和澎湖的瞭解也就這麼多了,葉應武只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李嘆反倒是心中微微一震,更加揣摩不出這位葉使君到底是什麼意思,索性便試探的問道:
“不知道使君為何突然打聽毗舍耶?”
葉應武的臉頰在燭火的映襯下有些紅彤彤的,似乎心中有萬般烈火萬般熱血想要翻湧而出,良久之後,李嘆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