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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心裡本就有意偏坦,才會故意無視這些事實?”

褚霖不理他的挑撥,繼續向宋琛上表,“臣本就是嶽瀾的妻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臣不敢期瞞,岳家出事時,臣的妹妹還懷有身孕,妹婿未經問罪,妹妹及腹中胎兒也慘死在刀下,更遑論岳家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這也實在有悖我朝律法的仁慈,臣今日斗膽,以岳家姻親的身份,肯求陛下,重審此案。”

褚霖把話說完,又重重給君王磕頭。

他為官幾十年,一向剛正不阿,鮮見他這般悲痛姿態,再加上那件案子本就蹊蹺,在場的諸臣,都忍不住在心內唏噓。但重審這樣一件舊案不是容易的事,這畢竟是先帝親手所辦,其實誰心裡不清楚,嶽瀾或有冤屈,但當君要他死,他便不得不死罷了。

是以,眾人僅僅是心裡唏噓,卻無人敢站出複議。

雖然嶽瀾昔日的手下,現任的兵部尚書柴進也極想站出來,但因事先的安排,他必須先忍住,因為案子一旦重審,他兵部必會參與其中,他的位置極其關鍵,所以他現在對外必須保持中立的姿態。

褚霖已經這樣說,許冀林一時拿不出話來反駁,殿內雅靜無聲,兩位重臣在殿間跪地請命,君王身旁的皇后,忍不住咬唇微微顫抖。

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天,親人們在冒死為她的家人含冤,她怎麼能無動於衷?況且剛才提起映月山莊的那段舊事,提起爹爹,孃親,還有哥哥,甚至孃親腹中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她還怎麼能忍?

卷睫在輕微顫動,她不敢眨眼,生怕一個不小心,那裡的淚湖會決堤,失了她皇后的儀態,讓人看出端倪。

然她的異常終究被身邊的男人察覺了,也許因今夜橫生的變數,宋琛斂起方才面容上的溫和,重又冷峻起來。相處這麼多年,褚雪知道,他是動怒了,雖然不太確定這些怒氣的來源,但她清楚的看見,宋琛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他眸中含了些東西,不似往常的柔情,似是存著疑問,她心間一顫,無言以對,只能垂下眼眸。

事已至此,宋琛再不發話已經不可能,各方都把要害理由講明,不管他要做些什麼決斷,都是後話,他現在不出意外的憤怒,只因為有客在場,自己朝中的陳年舊事居然被重新擺到了檯面上。

他不喜歡被逼,可今夜秦褚兩人選的這個時機,很有逼迫的意味。

這酒宴還怎麼進行呢?

宋琛強壓不悅,沉聲同遲育道:“讓尊使見笑了,今夜先至此吧。”

語罷看向下跪的兩人,同樣不露喜怒,“無論舊事如何,今夜不該談論此事,你二人在朝中多年,應知曉該有的禮數。”

秦褚二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請陛下降罪。”

宋琛又看了身旁的褚雪一眼,許是還顧忌著褚霖是她的父親,沒再說什麼降罪的話,只冷聲道:“此事改日再議!”

語罷再也不理任何一方,起身踏出殿外。

“起駕!”

良喜後知後覺高唱,褚雪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父親和秦穆叔叔,也不敢再停留,跟上宋琛,踏出了慶德殿。

回裕芙宮的路上,他一直無話,褚雪有滿腹的話想跟他說,想問他為何氣,是氣父親和秦穆叔叔壞了今晚的氣氛,還是氣他們舊事重提質疑了先帝,甚至……還是他也如先帝一樣,認為爹爹確實罪有應得……

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能開口,這個男人有自己的決斷,他不喜歡被左右,被逼迫——雖然今晚父親跟秦穆叔叔當著眾臣賓客的面伸冤確實有逼他的意思,但也實在是無法,否則,再去哪裡找這樣的機會讓遲育這樣的證人當眾為爹爹作證呢?

一路無話,她對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忐忑過。

不多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