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好害怕。”緊握了一下花枝,月季上的倒刺紮在嫩嫩的掌心裡,疼得我擠出幾滴眼淚。吸了吸鼻子,皺起眉頭,看向全福。反正那個薄命人已經去了,將責任推在他身上,也不會造成什麼冤案。
“小碌那個死奴才就是靠不住!”全福一跺腳,兩眼放出狠光,“看我不讓他掉層皮!”
別掩飾了,什麼掉層皮,人都已經沒了,你現在倒跟我玩起了過家家!好啊,本小姐奉陪到底。
“不要掉皮,不要掉皮!說說他就行了。”我拉了拉他的袍子,軟軟地出聲,“全福,喏,這個送給你。”將一朵月季遞給他。
“奴才謝小姐的賞。”他諂媚地接過花,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牽著全福微涼的手,快步走進脂粉濃郁的掬月殿,心中湧起了一陣噁心。
“王上,韓小姐回來了!”全福將我領到殿中央,退到一旁,躬身稟告。
慢慢跪下,伏下身體,嚅嚅出聲:“臣女叩見王上。”
“哦~起來吧。”座上的聲音有些微醉之意。
“謝王上。”嬌軟的童音讓人聽不出真意。
“見到了嗎?”幽王笑眯眯地看著我,手卻滑動在美人的腰際。
我剛要張口,只聽全福搶先說道:“見到了,只是太子殿下在溫習功課,所以沒有多留。”
極力控制微抖唇瓣,心中冷哼一聲:好一個溫習功課,全福你真是猴精,欺上瞞下,兩頭討好,怪不得能在這吃人的宮中位居高位。卿卿真是佩服,佩服。
“太子殿下如此勤勉,真乃幽國之福啊!”激動的聲音響起,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位馬屁精。
“哈哈哈~”座上的那位笑得前仰後合,瘦削的臉上擠出了幾道褶子,“王兒真是努力,本王煞是欣慰啊。”一拍桌子,歪歪斜斜地站起:“我幽國兵強馬壯,上下一心,稱霸南方是大勢所趨!來!各位卿家,與寡人同飲!”
“我王萬歲萬萬歲!”掬月殿裡唱和聲洪亮,笑聲頻頻。
幽王摟著美人,目光混濁,隨意地揮了揮手:“全福,把這孩子送回去吧。”
“是!”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起頭,慢步走向殿門。突然,一道人影閃至身前,一個身著青色官袍的白髮長者跪倒在我的面前。
這又是唱的哪出戏?躲到全福身後,詫異地盯著地上的人,半天沒有言語。
喧鬧的宮殿突然安靜下來,身後傳來幽王有些不悅的聲音:“怎麼回事?”
“臣楚風恭賀王上大喜!”那老頭抬起頭,暴睜老目,一臉興奮地看著上座。
“大喜?是何喜事?卿說來聽聽?”幽王的聲音突然變得輕快。
“臣觀的韓將軍之女面相,福祿雙至,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啊!”說著在此俯下身去。
“楚風,你倒是個馬後炮。王上說要將此女許配給太子殿下,這便是貴不可言了。”一聲調侃,眾大臣鬨笑。
“非也,非也!”老頭匍匐到我的腳邊,額頭貼上我的腳面,“小姐的貴不在幽國,而在天下。”
天……下!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警覺地看著他,這老頭怕是瘋了吧。
嗤笑聲突然停住,殿內靜的只聽得到窗外的水流聲。
“小姐可是天祿十三年八月初八,戌時三刻所生?”
感覺到四下投注而來的目光,我虛著眼睛,嚅嚅答道:“是。”
“沒錯!沒錯!就是您!”老頭猛地發力,拽住我的腳跟,全身顫抖,急急開口,“王上,那夜臣夜觀星相,紫薇星動,天府星偏轉,此乃天下主母降臨之兆。今夜臣再三觀望,韓小姐額間開闊,紫氣迴旋,命中有著非凡人所能承受的福祿。”
說著又匍匐向御座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