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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有情人不得相聚,又為何讓血腥味汙了街面……姑娘,你如何忍心呀?”最後一句才是他的重點。

靜取蛙聲懶閉窗(7)

任何女人,在任何時候,不管裝得多麼兇,不管是八歲還是八十八歲,只要心底裡還有一點點女性的成分,聽見英俊少年對她念情詩,暫時都不忍心打斷的。斗篷少女果然把殺青羽的事放到一邊,呆呆地聽他說完,問:“什麼?”

秦歌這番話有個妙處:如果青羽是他情人,聽到這番話,會以為它是說給她的;如果斗篷少女是他情人,聽到這番話,也會以為它是說給她的。正所謂左右逢源、滴水不漏,這是一名聰明的公子哥兒全部智慧的結晶。

“姑娘,你如此蘭心玉質,何必傷了別人,苦著你自己的心。”秦歌低低道。

斗篷少女呆了半晌,“你亂講的。”

“我都是由衷之言!”秦歌想也不想賭咒發誓,反正發誓不要錢。

斗篷少女猛地跳上馬車,抓住他手臂,“跟我走!”

她力氣奇大,這一抓,痛入骨髓。秦歌雖覺得她應該是小羅剎,卻不知道她為何到了這裡;雖覺得她有敵意,卻不知道她為了什麼。想張口說話,她勁力一逼,他喉頭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斗篷少女催著馬車伕,“趕車!”青羽拉她,“這位姑娘,你去哪裡……”她一揮,“你別追過來討死!”青羽滾了下去,馬車就軲轆轆駛走了。

留下來,一條長街上幾個人,目瞪口呆地對望。青羽揉著膝蓋,艱難地爬起來,“這人是誰?秦少爺……好像認識她?”

軍士們好不容易合上嘴,“總之是身份很高的人!——喂,你要往哪兒去?沒了牌子,我們要送你過去,免得別人再抓你,你說不清。你是回秦家吧?還好還好,不太遠。”

青羽哪兒認識秦家人?張了張嘴,想說“我要去何家扇坊”,猶豫了一下,低低道:“雲水坊。”何家扇坊畢竟在城外,要麻煩別人送那麼遠,實在太開不了口了,雲水坊,總歸比較近吧?而且是依依堅持要她去的地方呢。

叩門的時候,青羽有些擔心,萬一沒人開門,或者他們不叫她進去,軍士又要懷疑她,威脅把她抓起來吧?

但是門根本就沒關。陰氣沉沉的老頭兒,抱著一盞羊角風燈打盹兒,聽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啊,回來啦。”懷裡抖抖索索摸出一個謝錢紅紙包,“鄙當家說青姑娘若是今晚趕回來,恐怕得勞幾位老總護送,還真是的!老總,拿著打幾兩酒,暖暖身子。”

軍士們眉開眼笑地拿了,告了別,老頭把腰門閂上,抱了風燈,縮著脖子往內院走。青羽這次已知道規矩了,快步跟上,到了雲貴屋前,只見一燈如豆,他的影子映在窗上,略低頭,凝神思索著什麼。青羽呆了片刻,不知自己該不該進去,轉頭找老頭,老頭已經不見了。

雲貴在窗子裡嘆了口氣,“進來吧。”

青羽左右看看,沒人,那大約是跟她說話。她便走進去,見雲貴面前是一副舊花梨木棋盤,上面黑白二子,正殺到殘局。雲貴房裡再無其他對手,只他一個,左手黑棋缸、右手白棋缸,呆呆作想罷了。青羽進屋,他頭也不回地問:“你會不會手談?”

“啊?”這種高雅的東西,青羽哪能會!跟了謝扶蘇之後,謝扶蘇曾經試著教過她,規則倒不是很難,但走起來,千變萬化,青羽簡直無從下手。謝扶蘇便收起了棋,改教她背幾句古書、吹幾聲壎,還容易點兒,圍棋這種東西再也休提。

她這般慚愧模樣,雲貴也猜到她不會了,一推棋枰,“家妹臨走時這一局,我到現在也沒解開。”不再多說,起身拿了燭臺道:“我帶你去臥房。”

“呃……”

“你今晚難道不睡覺?”雲貴淡淡道。

睡!當然要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