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要做。
谷中仙雖不懂武功,卻很清晰的記得五年前的那一天,在玄潭旁邊撿到了凍得瑟瑟發抖的清泠。當時,清泠旁邊還躺著兩個大人和一個孩子,那是清泠的父母和弟弟。谷中仙將手放在三人的鼻息處,發現他們三人皆已斷氣。
初時,谷中仙很驚奇,為何他四人中只有清泠一人活著,難道一個小姑娘的意志力竟能比大人的意志力還要強大麼?後來經過他仔細檢視,發現清泠的父母不僅身中劇毒,而且二人胸口之處皆有一道深入兩寸的劍傷。
谷中仙是一個頗有探究精神的醫者,他略加思考,便把這個傷口的情況畫了出來。回到山上翻閱典籍,發現在他所珍藏的醫典中,對劍傷有描述的寥寥無幾。加上那段時間要照顧清泠,久而久之,便將此事擱置了。
這一擱置,竟擱置了五年。若不是昨晚墨子玦問起,谷中仙恐怕已然將此事忘了。他從藥匣中取出當年畫著劍傷的那張薄紙,交給了墨子玦。
而墨子玦此次下山的重要任務,就是向父親打聽打聽這個劍傷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往常每當這個時候,他都磨磨蹭蹭地,遲遲不願下山。可今日卻像一隻剛學會飛翔的小鳥,天色還未見亮,他也還未來得及向師父和師妹打招呼,便急急忙忙下山回家去了。
清晨,清泠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她以為又是師兄墨子玦過來吵她,不想起身之後並未看見師兄的身影,唯有春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
今日是初十,師兄應當是回家了吧!清泠這樣安慰自己。可轉念又想,往常這個時候師兄都會過來跟自己道別的,怎麼今日如此悄無聲息?
清泠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到院中的鞦韆架旁,輕輕坐在上面,悠悠盪了起來。暮春的風拂過,帶起她的幾縷髮絲,粉紅色的裙裾也隨著風上下翻飛。清泠曳了曳裙角,不知為何,今日的她竟然感到有些悵然。
今日,墨府的下人們無一不抬頭望了望天,看今天的太陽到底是從哪邊升起來的。因為今天一大早,三少爺就回來了,這個訊息讓他們極為驚訝。若是平時,他們這個三少爺,哪一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呢?
墨子玦直衝書房,進去以後才被告知他的父親上朝去了。他像洩了氣一般,神情裡很是失落。府裡的下人們皆認為,這個遊手好閒的三少爺約莫是變了心性,學會關心家事了,故無不感到欣慰。尤其是墨子玦的奶孃,就差沒有老淚縱橫了。唯有墨夫人長長嘆了口氣,知子莫若母,她想,今日子玦這麼著急找他父親,肯定又是遇上了什麼難事需要父親相助……
墨辰下了朝,乘著車輦往丞相府回去。他遠遠就看到一個深藍色錦袍的男孩子在門口站著,不由得感到幾分頭痛。
“子玦,可是又惹禍了?”墨辰聽見自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響起。
墨子玦卻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他將父親拉到一側,從袖中取出師父畫著劍傷的那張薄紙,遞給墨辰,問道:“爹您見多識廣,可曾認得這使劍人是誰?”
墨辰低聲沉吟,道:“從圖上看,劍口尖圓,傷處極深,這必然是……”
聽到這兒,墨子玦忙側耳細聽,唯恐聽漏了任何一個細節。不知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狠毒,下毒不夠,還補上致命的一劍。
聽到父親的聲音繼續道:“這必然是……一個武功極高之人。”
墨子玦:“……”
墨辰疑道:“這畫是從哪來的?”
墨子玦誠實回答:“是師父在小師妹父母的屍體上發現的。”
墨辰瞭然,點了點頭。他不是沒有見地,只是這一劍,深入傷口數寸,足以看出使劍之人是何其的狠戾。加之自己先前聽兒子說過,他那個師妹身中劇毒,連第一神醫谷中仙都束手無策,便隱隱覺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