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早已嚇得站不起來,渾身直打哆嗦。竹娘倒是膽大,小心翼翼往前挪了幾步,想要看一看那人是誰。
蘇拙攔住竹娘和小五子,雙目在地上細細看了一圈。他早已看見那人身著官府,正是一名官軍。此刻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已經溼透,只怕已經死去了。他怕竹娘和小五子貿然上前,留下足印,便伸手阻攔。
蘇拙一言不發,眉頭緊皺,雙目有神,在地上搜尋什麼,一路向柴棚而去。竹娘等人見他古里古怪,有些奇怪,卻也不敢上前,只得任憑蘇拙。
方才這一陣吵鬧,早已將樓上客房眾人吵醒了。一人在二樓推開窗戶,罵道:“大清早的,吵什麼!”
蘇拙抬頭望去,是在二樓角上的一間屋子,喊話的正是錢豹。他視線被柴棚頂擋住,看不見地上的死屍。小五子顫聲道:“死……死人了……”
他聲音雖不大,錢豹卻聽見了,臉色一變,忙縮頭回屋裡去了。過不多時,客店裡一陣吵嚷。二樓住的人全都起來了,來不及洗漱,便全聚到空地上。吳常、風氏兄妹不敢上前,遠遠觀望。眾官兵則圍在前面。
蘇拙已經蹲在屍體旁邊,細細檢視。屍體面目朝下,蘇拙沒有觸碰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只見屍體後腦被打破,腦漿都已迸出,血正是從那裡流出來的。屍體腦後的血跡已然凝固,全身衣衫溼透,雖然大半個身子有草棚擋雨,卻還是溼透,顯然已死去多時。
江魁分開旁人,大步上前,一見屍體,目瞪口呆,又見蘇拙自顧自蹲在前面,一把將他推開,喝道:“你是什麼人?給我拿下!”
身後兩人應聲而上,按住蘇拙肩膀。蘇拙這才回過神來,道:“你們做什麼?”
江魁沒有理他,蹲下身子,將屍體翻了過來,原來竟是胡光!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蘇拙卻彷彿恍然大悟,自語道:“果然是他!”
江魁聽見,起身面向蘇拙,陰冷道:“你說什麼?莫非就是你害死胡光的?”
蘇拙搖頭道:“不是。”
江魁道:“那你為何說果然是他?”
蘇拙道:“方才我並沒有翻動屍體,卻大概能猜出來死者就是胡光。只因這地上的腳印就是證據!”
江魁一愣,道:“腳印?”眾人都低下頭去看地上的腳印。但是一塊地上本就泥濘,已經被眾人踩得不成樣子了。
蘇拙掙脫兩人,道:“方才我與竹娘到此處時,現場還沒被破壞,地上只有一行腳印。”說著往前遠離柴棚數丈,向地上一指。此處沒人走過,隱約可見一排方形印子。
有人疑惑道:“這怎麼可能是腳印?”
蘇拙點頭道:“怎麼不可能?昨日半夜開始,雨勢轉小,但是此處泥土很稀,要讓腳印留到此刻也不容易。但胡光的腳印卻與旁人不同。只因他左腿有傷,右腿便要使出更多力氣來行走,所以他右腳的足印比常人更深。昨日一場雨將泥土打溼,再加上他所穿官靴底子堅硬,就留下了這樣一行印子。”
眾人照著他所說的再去看,果然一點不錯。蘇拙又道:“屍體右腳鞋底沾了厚厚一層泥土,左腳上泥土卻不厚,這也是明證。”
江魁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也信了七八分,大聲道:“是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陳掌櫃畏縮地舉起一隻手,低聲道:“我……是我……”
江魁狠狠道:“來人,把他也拿下了!”
陳掌櫃被他一嚇,又癱在地上,嘴唇哆嗦,連話也說不出來。竹娘顫聲道:“軍爺,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當家的……膽小怕事……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人啊……”
江魁瞧陳掌櫃模樣,早就心中鄙夷,也不信是這樣的人能殺死五大三粗的胡光,哼了一聲,道:“與你們有沒有關係,也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