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喬喬的時候就可以鎮定,不用慌亂,不用無措。”因為找不到一個堅定的想法,所以猶豫,所以不知如何行動。一顆心飄飄浮浮,上上下下。他走在黑暗的隧道中間,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
“你想放開她,忘記她,繼續過你現在的生活嗎?”盛開繼續問他。
放開她?忘記她?然後他與她像五年前一樣不說再見,不說保重,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然後,可能在他四十歲,五十歲,或者是更老的時候再次與之相遇。這是他要的嗎?
心有一個瞬間是空白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劇痛擊中了他的心。他疼痛難忍,拼命搖頭,“不,不。盛開,我不知道。”
“你想與她做普通朋友嗎?”
做普通朋友?偶爾見面,偶爾約出來一起吃飯、喝茶,隨意聊天,說一些客氣卻無關痛癢的話?你好嗎,最近怎麼樣,這道菜合胃口嗎?然後,這樣一直到老,他和她如陌生人一般行走在人群之中,兩顆心始終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這是他要的嗎?
有一些遺憾,有一種相隔咫尺不能靠近的痛楚。他還是搖頭,“盛開,我不知道。”
“你想與她再續前情嗎?”
他猛地抬頭,“再續前情?”
盛開點頭,“對啊。”
潘若黎亦問:“你,還愛她嗎?”
二十四歲時是不是愛那個有著黃鶯輕靈聲音與笑容燦爛的女孩?如若是愛,這五年來是不是一直儲存著這份愛?如果儲存著,是不是今天可以再度開始,重燃愛火?
這些問題一個一個接踵而來,它們充斥在江臨風的大腦中,連同剛剛盛開的問話,一起叫囂、碰撞。不肯罷休,不肯消退。
他頭痛難忍,分不清哪一個才是他要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仍然愛她。”
潘若黎幫他揉一揉太陽穴,“風風,要不要我幫忙?”
他果斷搖頭,“不,阿潘,我要自己找出答案。我要自己來。”
盛開拿掉潘若黎的手,“是,他要自己來。”
江臨風的心亂了。
一切起源於他不知道怎樣處置意外相逢的喬夕瓊。
時間以它不緊不慢的恆常速度勻速向前行進。不依人的意志,不能回視,亦不能翻頁。
轉眼即至暮秋。喬夕瓊的專輯《在天和海之間》已經上市三個月了,銷售成績雖然比不上其他大牌歌星,但與其他新人相比,成績亦占上流。恆星唱片公司的高層對於她的成績還算滿意,決定近期開會商談是不是準備幫她做第二張專輯。
在這個空檔期喬夕瓊依舊是早上七點進公司。當然,在走廊上難免會遇上一些同行,或者是經紀人、助理之類的人。她已然學會他們的聊天方式,客氣微笑,話題在服飾、髮型、化妝品上打轉。
外表越來越光鮮,笑得越來越熟練,談話越來越自若。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越來越機械。
什麼才是發自真心的笑?
什麼可以真正令自己開心?
她想,這一生她可能都無法體會了。
因為,她的心中早已沒有了自己。或許是從來沒有過。
喬夕瓊敲開宋曉翼辦公室的門,聽取他們對她這段時間表現的評判以及下個月的具體安排。
何敏也在。喬夕瓊開門之際,她正在大快朵頤。
“喬喬,要不要來一塊?”何敏將點心盒子遞給她,“徐福記的草莓酥,味道一級棒!”
喬夕瓊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搖頭,“不要,我不餓。”
何敏收回點心盒,不無惋惜道:“這麼好吃的東西都不感興趣,真是暴殄天物。喬喬,你不是在減肥吧?”
“沒有。”喬夕瓊立即澄清,“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