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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說,她唯一的心願,是想要小姐過得平安喜樂。」拂笠轉而看向另一邊的棺槨,聲音中有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姐,小人會將青荷的喪事操辦妥當,請小姐放心。」

話已至此,哪裡還有她拒絕的餘地,秦安深深閉眼。上前為青荷上香叩拜,她跪了許久,趕在魏知壑耐心耗盡之前,吩咐拂笠:「將她與我娘親葬在一起,她的名字,還是我娘親取的。」

「是。」拂笠立馬應下。

避開魏知壑想要攙扶的手,秦安站起來,轉身離開。雙腿沉重,脖子上的傷口結了痂,她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可她依舊行的穩當,在魏知壑的面前,越走越遠。

回到雲朝殿的時候,天已盡亮。魏知壑不知去了哪裡,只派人對紅伊耳語幾句。

秦安對他們的動作漠不關心,徑直回到內殿,穿了一件素白的衣服。枯坐在凳子邊,她只要一眨眼,就能看到青荷沖她笑的模樣。

「小姐。」紅伊小心的走上前,為她倒一盞茶。

並不接她遞來的茶,秦安只是冷漠的說道:「以後行走在我面前,只穿素衣。另外準備紙錢與香案。」

方才那個傳話的小廝說過,只要秦小姐肯好好待在這裡,一些要求都可以滿足。紅伊將茶盞放在她手邊,點頭答應。

「這七日,我不吃飯。」秦安繼續道。

紅伊此刻卻面露難色,小聲道:「殿下恐不會答應。」

咬牙低頭,秦安沉默良久,才妥協道:「那就三天。」

「是。」心知不能再拒絕,紅伊點頭,想著只好在她喝的水裡做做文章。正要轉身去辦,紅伊剛走到門前的時候,卻又聽到秦安在她身後的聲音。

「青荷與你差不多大,吃過不少苦。可她死了,你知曉嗎?」

倏地頓足,紅伊背上蔓延寒意,轉頭去看,卻見她已經閉上了眼。對秦安深深一拜,紅伊終究什麼都沒說便退了出去。

——

冬日越來越冷,魏知壑處理完了手頭的一些奏摺,正靠在椅子裡閉目養神。自從那晚,他又不再去見她,甚至故意授意下人對她減少些用度。軟硬兼施,必須讓秦安明白,依附於他才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只是在想起她的時候,總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殿下,秦茹小姐請見。」拂笠已經忙完了青荷的喪事,重新回到魏知壑身邊服侍。

睜眼坐直,魏知壑反而問道:「她這幾日如何?」

「只是在頭三日不吃東西,且天天在殿中燒紙錢祭奠,聽紅伊說,近幾日平靜了許多,偶爾還會問及殿下。」拂笠回道。

魏知壑捻動手指,「只要她鬧的不是太過分,就都隨她。罷了,先去將秦茹帶進來吧。」

即便是在白日裡,殿中也燃著許多的燭火。秦茹眼下面對魏知壑多了不少的畏懼,小心的入殿跪拜道:「見過太子殿下。」

「起吧。」隨手一抬,魏知壑似笑非笑,直奔主題,「你這幾日,與國公府的公子倒是頗為親近。知道為何要你前來嗎?」

秦茹咬著唇,帶著恰到好處的怯意抬頭,「爹爹說,殿下還願意與妾身履行婚約,準許妾身來服侍殿下。」

「秦茹,你不笨。你清楚自己的優勢是什麼,你也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魏知壑目光漸冷,「你還覺得,你應該嫁到我身邊嗎?」

用力的捏著手指,秦茹心知肚明,她早就錯過了魏知壑。咬牙仰頭,索性放棄了偽裝,「殿下想要我做什麼?」

魏知壑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說話也更不留情面,「秦珙,現在把你當成了維持他地位的唯一稻草。換句話來說就是,你現在成了秦珙最需要討好巴結的人。我要你,去查秦珙當年做過的一件往事,並且拿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