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紂王的眼神,費仲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了,還是穩定了心神急急忙忙走出朝班,甚至在剛剛站起的時候要不是尤渾扶著就要摔倒在地。不過就這麼差一點一摔倒是讓紂王眼中微微有了些許的開心之色。
站在堂上,先是對著紂王施了一禮,然後看向冀州侯蘇護:“侯爺所言,甚不諳大體。自古及今,誰不願女作門楣。況女為后妃,貴敵天子;侯爺為皇親國戚,赫奕顯榮,孰過於此!您毋迷惑,當自裁審。”
這一段話說得是字正腔圓,配上費仲那遠遠滾滾的身材,到有著幾分好笑的意味。但是蘇護卻實在是笑不出來啊,這是誅心之論啊。倘若今日自己還是不答應,那就是自誤,瞧不起天子,這是滿門抄斬的罪過啊。
狠狠地盯著費仲,一身沙場之上歷練的血煞之氣從眸子之中迸發出來。彷彿是一頭惡狼,狠狠地盯住了嘴中的獵物一般。
“咳咳”武將之首老神在在的武成王黃飛虎突然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但是就這兩聲咳嗽,瞬間嚇得蘇護收了所有的氣勢。這是商朝大殿,諸位歷經沙場的武將都在,上邊端坐的是世間做尊貴的王,豈容的蘇護在此放肆。不知是被費仲氣著了,還是自己被煞氣迷了心智,蘇護開口就直接斷送了此事緩衝的可能。
“臣聞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天祿永終。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邇聲色,不方能割正有夏,邦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卿大夫愛色,必絕滅宗廟;士庶人愛色,必戕賊其身。且君為臣之標率,君不向道,臣下將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餘年基業,必自陛下紊亂之矣。”
蘇護此言一出,大殿之中所有的聲音全部停止了。就連呼吸彷彿都已經變得微弱起來。所有諸侯都用看死人的眼睛盯著他,唯有王座之上的紂王不發一言。
“啪”
酒樽重重的朝著蘇護擊打過去,紂王如同被激怒的狂獅一般猛地從座椅之上站起:“蘇護,你這是拿寡人與夏桀比肩,詛咒我大商滅亡不成?”
當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其實蘇護就有點後悔了。此時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這是自己找死啊。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君命召,不俟駕;君賜死。不敢違;況選汝一女為后妃乎!敢以戇言忤旨,面折朕躬,以亡國之君匹朕,大不敬孰過於此!著隨侍官。拿出午門,梟首示眾。”
左右武士瞬時間帶著甲冑上殿,馬上就要將蘇護拿下。大殿之上瞬時間亂作一團,武成王黃飛虎老神在在。一言不發。蘇護一個勁兒叩首高呼冤枉。費仲站在大殿之上,嘴角露出絲絲笑意。西伯侯姬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實際上袖子中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肉裡。
“咳咳咳。。。。。。陛下且慢。”
聽到這個聲音。甲冑武士停止了動作。武成王睜開雙眼,西伯侯也看向了他。最關鍵的是紂王雖然怒氣勃發,但是真的沒有反駁。那在大殿之中只能有一人,那就是大商丞相商容。
老丞相輕輕撥開了比干扶著自己的雙手,朝著他笑了笑。已經乾枯的臉上彷彿突然又綻放出了一絲血色,顯得多少有些許的紅潤。渾濁的眸子,又一次變得清晰起來,甚至其中都帶有了一點神光。本來枯敗灰白的頭髮,顯得突然之間有光澤起來。
但是比干眼圈卻在瞬間紅了,這不是意味著商容重獲新生了,而是迴光返照。
“咚,咚,咚”商容走的很慢,但是卻沒讓一個人來扶他。不過幾步的距離,卻彷彿走出了一生的沉澱。
不論什麼事情,今天蘇護不能死。最起碼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死。否則我大商朝的名譽在哪裡?今日之事倘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