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屋子裡卻沒有生爐火,一進屋便感到冷颼颼的。
屋子很小,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床上躺著一位婦人,正瞪著雙眼盯著走進屋子的夏青陽,淚水無聲滑落,嘴唇哆哆嗦嗦半天,直到夏青陽撲到床前,才低聲道:“青陽是你嗎?我兒子回來了?”
“母親!”夏青陽哽咽的說不下去,母子二人抱頭各自哭了一會兒,夏青陽才擦乾眼淚,見母親身體虛弱不堪,面色也很難堪,急道:“母親,這是怎麼回事?父親他為何突然離世?你的身子怎麼如此之差,又為何住在此處?”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夏青陽已是悲憤之極,不過他怕刺激母親,拼命壓抑著,祝如雲抬手幫夏青陽拭去眼角的淚痕,柔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不能衝動。”
“好!我答應你!”夏青陽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衝動之下吃虧,不過他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所以答應的如此痛快倒也並非完全是為了安慰母親。
祝如雲漫不經意的瞧了一眼外面,輕聲道:“你父親是被人害死的,雖然沒有證據,卻也能猜個**不離十,不過我們母子勢單力薄,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想讓你去一個地方。”
“去一個地方?”夏青陽不解道:“什麼地方?為什麼不找爺爺主持公道?對了,我今天怎麼沒看到爺爺。”
“你爺爺怕是也被他們控制了,不過想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畢竟夏家還需要一個精英魂師來坐鎮,你找機會去見你爺爺一面,他手裡有我一件東西,你拿到之後便立刻離開夏家鎮,去瀾州北部的乾陽宗,找一個叫雲墨的人,把東西給她,她會幫你的。”
祝如雲叮囑的十分仔細。
“乾陽宗?那不是母親以前的宗派?”夏青陽話一出口,意識到不妥,連忙住了口,小心的去瞧母親的臉色。
祝如雲卻不以為意,輕笑道:“我雖是被逐出山門的,但畢竟曾是宗門的人,這位雲墨祖師待我極好,想來是會幫你的,等你修煉有成之後再回來查探真相,替你父親報仇,如果你不能修煉魂術,那就永遠不要再回夏家鎮。你都記下了嗎?”
“嗯,我記下了。”夏青陽點點頭,又問道:“母親,您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兒?不如等養好身子跟我一起走吧,讓你留在這裡我卻是不大放心。”
“不用了,我也被他們下了毒,若不是等著見你最後一面,早就撐不住了。”祝如雲面色平靜的說道。
“什麼!”夏青陽面色瞬間變得如白紙一般,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父親的靈堂尚未撤去,母親竟然也要離去,上天對這少年也太過不公了些,“我去找大夫!”夏青陽急急起身欲走。
“兒子!”祝如雲伸手拉住夏青陽的手,微笑道:“不必了,其實我很高興,你父親剛走不久,我或許還能追上他,再陪他在陰世走上一遭,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
“母親!”夏青陽跪在床前,雙手緊緊握著祝如雲的手,他感受的到此時母親的心境很是平和,母親對父親情深至斯竟讓他不知該如何勸解。
“來,兒子,今晚就在這裡睡吧。”祝如雲拍了拍身邊的床鋪,柔聲說道。
雖然如今已經是十六歲的小夥子,夏青陽卻沒有任何的猶豫,脫鞋上床,躺在了母親身邊,雙手像小時候那般緊緊抱著母親的手臂,淚水不爭氣的流個不停,他的心已經疼得麻木了。
在母親溫柔的拍打下漸漸睡去,夢中父母的身影不時浮現,一個威嚴,一個溫柔,夏青陽在夢中時哭時笑,一夜未曾睡的踏實。
次日,夏青陽是被人推醒的,迷糊中睜開雙眼,看到來的是青嵐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見對方臉色不大好看,眼眶溼潤,似乎是剛剛哭過,他驀然一驚,轉頭看去,只見母親祝如雲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