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想到這個才是。”夏青陽入中州城以來目光基本都放在皇城內,想到是如何入皇城,殺段森,如何完善情報網,對於柏家,的確是沒有給予特別的關注。
“程大人,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乾陽宗丹藥坊,今日這陣勢您也看見了吧,一個小小客卿當著城防兵士的面,就敢公然抬價,視您定下的規矩如無物,可想而知這家丹藥坊平日裡該是如何霸道。”
尉遲公子言笑晏晏,卻言辭鋒利,字字誅心,眾所周知這位程有司大人最是以中州城火爆且有序的市場自傲,因為這其中大部分的規則都是他主持修訂的。
所以他對破壞市場規矩的行為一向都是手段狠厲的,因為這是他立足皇朝的根本,也是他得到器重的根基。
聽了尉遲公子之言,程有司抬頭掃了一眼丹藥坊的牌匾,神情冷漠的道:“尉遲公子所言之事,本大人也有所耳聞,只是一直未有其他商家和顧客前來舉報,所以並沒有前來查證,如今看來,這影響竟是不小。”
尉遲公子不動聲色的擺擺手,先前派來打頭陣的那位魂師,暗中朝人群中打了個招呼,立刻有七八位掌櫃連哭帶叫的撲到程有司近前,好一頓哭訴,說的自然都是乾陽宗丹藥坊如何欺行霸市。
嶽雨琴氣的俏臉煞白,上前與他們爭論起來。
不料程有司卻喝道:“你先退下,我讓你說話了嗎?”
“難道只准他們誣告,不准我們分辯不成?”嶽雨琴雖說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沉穩不少,但終究不改本性,這時候哪裡還忍得住。
“放肆!”程有司當即沉下臉,而城防兵士也紛紛湧上前來,各自掣出兵器,將丹藥坊一干人等圍了起來。
那幾個僱來的客卿眼見形勢不妙,紛紛撇清了干係,腳底抹油溜了。
夏青陽豈能讓嶽雨琴面對這些惡人,緩步擋在他們身前,道:“程大人,你這是要懲治我們丹藥坊?”
程有司沒想到夏青陽問的如此直接,不過他乃是久經陣仗之人,正色道:“現在自然還談不上懲罰,總要了解清楚事情原委之後再做定奪。”
夏青陽笑道:“不用了,敝店因為經營不善,正打算關門歇業,休整一段時間,這調查就不必了吧,程大人?”
“嗯?有這等事?”程有司一直繃著的表情終於起了一絲變化。
“你一個小小客卿,也做得了主?”尉遲公子皺眉質疑道。
夏青陽回頭道:“我自然做不得主,只是聽掌櫃的說起過而已。”
儘管夏青陽沒有作出任何暗示,但嶽雨琴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這陣勢怕是鐵了心要把這丹藥坊給查封了,與其爭辯之後被強行查封,倒不如先退一步,反正結果都是一樣。
念及此處,嶽雨琴道:“沒錯,若是諸位不來,想必這會兒已經關門了。”
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主動關門歇業竟然也不能令對方滿意,程有司道:“擾亂市場秩序,可不是一個關門歇業可以說得過去的,來人吶,將這丹藥坊查封,所有資產全部充公。”
“是!”按說城防兵士不歸程有司直接管理,可這會兒卻比接到上司指令還要興奮。
“慢著!”夏青陽冷眸如電,道:“程大人方才還說要調查清楚,怎麼這會兒又要封店了?”
“哼!你當本大人這些年是白乾的嗎?給你一個辯白的機會卻不敢接,又倉惶關門歇業,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欺行霸市、漫天要價,查封充公還不算完,丹藥坊一干人等,亦要一併帶走。”
程有司聲色俱厲,盡顯高官本色。
城防兵士就要往丹藥坊裡衝,而尉遲公子一擺手,數十名魂師圍住了夏青陽等人。
“尉遲公子也有執法職權嗎?”夏青陽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