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寶成的引薦下,雙方客套寒暄了幾句,說了些久仰之類的話,然後分賓主落座。
因為原先的帳篷已經拆除,原本要重新佈置的也被沙寶成阻止了,沙菀嬌知他是好面子想借機出風頭,便也由得他去,畢竟她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摸不清這一出唱的是什麼戲,再說這裡地處北疆,又是特殊的場合,弄不弄帳篷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更深一層了講,她也深知如今的沙家是什麼境況,翠兒和王忠的出事,使得本就渙散的人心愈發飄搖不定,如果沙向西還是以前的沙向西,她倒還不擔心,現在卻也只能藉助外力來穩定人心。
在沙壽山不出面的情況下,沙菀嬌還是名義上的沙家主事人,做主位自是當仁不讓,沙向西經過近段時間的經營權勢不次於沙菀嬌,原本做第二位是理所應當之事,可當他將要落座時,沙寶成卻說話了。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扶住沙向西的胳膊,對那幾個魂師說道:“方才沒有跟幾位老哥介紹清楚,向西兄弟其實也是魂師。”
那幾人聽了倒是稍感意外,急忙以修煉之士的禮數重新見過,沙向西雖然不喜沙寶成的動作,卻也不得不回禮。
五人其中一位問道:“敢問閣下出身何門?”
沙向西哪裡肯說出自己的門派,何況是早就斷了傳承的,笑道:“在下是偶得機緣,並無門派。”
聽聞此言,五人頓時興趣大減,連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報出,這也並非是他們勢利眼,而是他們會錯了意,以為沙寶成請他們前來,為的是給沙向西尋一個棲身之所,散修尋求宗門和家族的收留並不鮮見,但謹慎起見,不論是宗門還是家族在這方面是很少開口子的。
沙向西豈能看不出對方的態度變化,心裡便有些不自在,沙菀嬌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雖然對沙向西起了疑心,但畢竟這麼多年的情分在,也不可能說沒就沒了,本能的還是回去維護沙向西,所以她笑道:“你們若是早來幾天就好了,還能遇上長樂宗的幾位朋友。”
“哦?”聽到長樂宗的名字,對方顯然更加意外,一人說道:“我們寂家與長樂宗也頗有交情,如此倒是可惜了,不知來的是長樂宗哪位朋友?”
沙菀嬌道:“刑剛帶著幾位師弟師妹,盤桓了幾日,還曾邀請向西前往長樂宗,但向西不願離開沙家,故而婉拒了,我這幾日心裡也是很不安。”
沙向西笑得多少有些不自然:“菀嬌你與我還說這些做什麼,有你在,我怎麼會離開沙家?”
“哈哈——沙兄弟有情有義,在下佩服!兄弟寂羅生,有禮了!”
寂羅生正是寂家家主的嫡長子,他如此表態,其他四人也急忙重新見禮,這次就少了一些虛情假意,多了一份真誠和重視。
沙寶成見羞辱沙向西的計劃告吹,暗自冷哼一聲,放棄了與其爭搶第二個座位的打算,卻搶在周寧之前做了第三個位子,周寧自然也懶得與他計較。
眾人坐定之後,沙菀嬌示意上菜,在此之前,寂羅生還露了一手,因為沒有帳篷,時不時會有風沙吹過,難免有些尷尬,他取出幾塊魂石佈置一番,四周多了一層淡淡的光幕,不影響人的進出,卻偏偏把那風沙給阻隔住了。
四周看熱鬧的人發現之後,都嘖嘖讚歎,暗道不愧是名門正派的修煉之士,出手就是不凡。
其實這等手段算不得高明,但這些商隊的人士平時接觸的最多就是散修的魂師,境界也不高,所以雖然見識不算少,層次卻不高,對此感到驚奇也就不足為怪了。
因為是倉促準備,飯菜稱不上豐盛,好在寂羅生他們此來也並非是為了吃喝,倒也不甚在意,只是那上菜之人就有些煞風景了,不找個漂亮姑娘也就罷了,弄個老弱病殘來是什麼意思?
沙菀嬌也面露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