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吵醒。李煥提前將兩個孩子的新年衣服整齊疊放在床頭。

紅圍巾、紅毛衣、紅秋褲、紅襪子。

就連內褲都是紅色的。

賀臻不太喜歡紅色，但也比較給面子地換上了紅毛衣，其餘的動都沒動。

相比於他，喻沉就非常乖了，不光認認真真套上紅內褲，連紅靴都滿意地套在腳上。叔叔告訴他，過年穿一身紅，來年才能福運滾滾。他心臟不好，還是要圖個吉利。

城堡裡，傭人們紛紛準備著年夜飯。

賀家待傭人一向不錯，過年這八天除了工資五倍外，還有年貨、年夜飯、新年補助等一系列福利，所以每年大家都在賀家過年。

何之安本來想過來找他們玩的，但大年三十他要跟父母去爺爺奶奶家，只能初二再來。

賀臻覺得無所謂，只要有喻沉陪著他就行。

中午李煥包餃子的時候，兩位小朋友秉著好奇心跟他一起學。在他們這裡有個習俗，誰吃到硬幣誰就是來年最幸運的人。

喻沉望著水盆裡剛被消毒好的硬幣，託著小胖臉嘟囔：“叔叔，為什麼不能多放一些呢？這樣我們三個人都能吃到了。”

李煥啞然失笑：“每個餃子都放，寓意就不一樣了。”

“那好吧。”喻沉有點失望，一邊跟著賀臻一邊學包餃子，一邊暗示賀臻，“老大，你還記得零食的事嗎？”

這句話，他是故意揹著李煥說的。那雙賊兮兮的大眼睛

染著心虛，緊張地盯著賀臻。

“吃完中午飯。”賀臻小聲道。

李煥見兩個孩子嘀嘀咕咕地說悄悄話，翹起唇沒多加干涉。

“少爺，訂製的煙花已經送到了。”負責園藝的陳叔匆匆進來，“您打算在哪裡看？”

“頂層露臺吧。”賀臻垂眸，“具體時間我回頭告訴您，大概是晚上十二點。”

陳叔點頭：“好嘞。”

喻沉湊過去一顆小腦袋：“老大？”

“嗯？”賀臻漫不經心道。

“你買多少煙花呀？”

“買了些大的，還有一些散的。”

賀臻將硬幣交給李煥讓他包進去，隨後暗戳戳在餃子上做了一個記號。而喻沉心思只在煙花上，根本沒注意到。李煥倒是發現了，但也沒多說什麼。小孩子嘛，爭強好勝，想要吃到帶有硬幣的餃子，倒也無可厚非。

包完餃子，賀臻帶喻沉去院子裡玩爆竹。陳叔買的種類很多，都是適合六七歲小孩子的，安全係數比較高。

喻沉頭一次玩兒，滿院子都是他清脆的笑聲，賀臻雖然對爆竹不感興趣，但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喻沉就是這麼有感染力，跟他在一起，每天都是開心的。

“老大！你快看！它在轉圈！我們快逃！”

喻沉抓著賀臻，繞著“s”形躲避著帶著火光的小陀螺。賀臻抿著笑，敲了敲他的頭：“這煙花一直繞著圈轉，你直接躲遠點不就行了？”

喻沉嘟囔：“那多沒意思？”

兩人就這樣滿頭大汗地玩了一天，晚上吃年夜飯前，賀臻將精心準備的“放縱餐”拿出來交給喻沉：“吃幾口就行，還要吃飯。”

說起來，喻沉已經有三個月沒沾這些，嘴裡塞了一口巧克力曲奇，滿足享受的神色逗得賀臻忍俊不禁。

賀臻笑話他：“喻沉沉，你真沒出息。”

喻沉依然眯著眼享受：“老大，你不懂零食的樂趣。”

…

吃飯前，喻沉趁賀臻沒注意偷偷溜進廚房。李煥正在檢查新年的裝飾，沒功夫關注喻沉。

廚師長見小傢伙來了，彎腰捏了捏喻沉的臉蛋兒：“胖沉沉，是不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