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欲再說什麼。這時候顧婉音卻是恰到好處的言道:“自然是如此,姨娘是瑢音的生母,自然有權力也有名義過問這件事情。瑢音受了這樣的委屈,您不出面誰出面?二嬸為人最為大度,又是極疼瑢音的,想來絕不會有半點不滿的。”一面說著,一面便是笑盈盈的看向二太太。
二太太一窒,看著顧婉音含笑的雙眸,卻是恨不得要將那眼珠子扣下來。顧婉音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麼?不同意?那不是在打她自己的臉,承認她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自己情願是一回事,被人逼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結果一樣,可是二太太心中此時卻是著實的覺得憋屈。只是面上卻也不得不和顏悅色的言道:“世子妃這話怎麼說的?我自然也和親家母你們一個心思。親家母也正好留下來,咱們一同給瑢音主持個公道才是。”
莉姨娘含笑點點頭:“正是這個理呢。”卻是又不動聲色的將二太太的勉強和顧婉音的意味深長看在了眼底。同時,對顧瑢音的處境倒是又瞭解了幾分。當下想了想,便是又言道:“這個事情也不是什麼小事,我想著既然大家都在了,也不必瞞著女婿了。二太太乾脆去將女婿也請過來吧。孩子呢,是他的孩子,咱們瑢音吃了這樣苦,他做丈夫的,也該瞭解瞭解。”
二太太微微一皺眉,卻是想也不想的便是言道:“他們男人自然有男人要忙的事情,如何能為了這些內宅女人家的事情跑來跑去浪費時間?”說完大約有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了一些,忙又緩和了幾分,玩笑般言道:“還是說,親家母覺得,有我在不夠?放心,瑢音是我的媳婦,那孩子是我的孫子,我怎麼會不給她做主?至於這件事情,等到問清楚再告訴瑞明也是一樣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二太太只一聽便是明白莉姨娘是什麼意思,自然是不肯。要知道,周瑞明雖然和顧瑢音關係不睦,可是孩子畢竟是他的血脈。沒了那個孩子周瑞明心中不痛快這是這誰都知道的事情,她這個做母親,又怎麼會將兒子巴巴的叫過來,再承受一次這樣的痛苦?這段時日煩心事已經夠多了,她著實不願意這些事情,再去煩擾周瑞明瞭。要知道,這短短几個月,周瑞明已經是瘦了一大圈也不止了。
顧婉音也是眸子一沉,看向莉姨娘道:“是啊,可不是這個道理?瑞明最近衙門也是忙著呢。我聽世子爺說,瑞明十分勤奮,眼看著只怕是要升官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分了心了。”她雖然是來看戲,可是卻不願意揭人傷疤。更沒有那意思要鬧得周家家宅不寧。故而此時才會幫著二太太說話。
顧瑢音在一旁聽了,只怨毒的看了一眼顧婉音,最後卻只能咬了咬唇,什麼都不好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不過,周瑞明那廢物不來也好,省得看了厭煩。
而莉姨娘卻也只能是閉口不言。縱然心中不痛快,卻也是無可奈何。
幾人又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客套話,甘露便是過來了。因還有些冷,穿了一件半舊的棉胎背心,水紅的裙子,盈盈的身段,像是一枝初春的含苞的桃花,倒是十分可人。二太太冷眼瞧著,卻是猛然覺得——甘露為何卻是有了幾分陶氏的風範?嬌嬌柔柔的樣子,欲語還羞。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似乎會說話,看著清純乖巧,可偏又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嫵媚來。
或許換了男人來瞧,自然是覺得甘露這樣是好的。可是二太太恨不能生生啖了陶氏,又怎麼會覺得好?加上先前顧瑢音的話,當下便是沉了臉,冷聲斥道:“跪下。”
一旁的莉姨娘冷冷一笑,目光落在甘露身上,幾乎要將甘露刺穿。
甘露早就覺察到莉姨娘的目光,正隱隱覺得怪異,卻是冷不妨的聽見了二太太這一聲冷喝,自然是嚇了一跳。當下也不敢遲疑,忙不迭的跪下去,也顧不得腳底下是青石板,只膝蓋撞出了“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