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鸞嘆了口氣,朝南城努努嘴:“看看?”
譚應華莫名其妙:“咋了?”
李惟鸞見譚應華還不明白,便湊在他耳邊說道:“你還不明白嗎?知閒新駐旅順,北城尚且殘破不堪。為何知閒不急著修面對韃奴的北城,卻忙著重築南城?你看看城牆上這麼許多火炮,知閒是在防誰?”
譚應華看了半天,搖頭道:“老李,你這是疑神疑鬼,南城不修築萬一蔡家口渡口那邊失守,旅順就完蛋了,大祿不就是在防守渡口的時候殉國的嗎?”
李惟鸞見譚應華冥頑不靈,氣得搖頭道:“跟你說不清,算了”
譚應華大怒道:“老李。你這個人就是心裡道道太多,當年疑神疑鬼元祥投韃,後來怎麼樣?元祥就戰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慚愧?”
李惟鸞想起在黃龍面前進言要殺尚可義的往事,不由面紅耳赤。
“你知道當時俺跨海求救的時候知閒是怎麼做的嗎?知閒一句廢話都沒說。點起兵馬當晚就上了船”
譚應華搶過馬韁,也不等李惟鸞自顧打馬走了“知閒這個兄弟,俺老譚是交定了,你老李怎麼想,請便!”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來,譚應華氣憤憤的樣子,楊波有些奇怪,不過臉上依然笑容滿面道:“坐,日觀”
“知閒,俺廣鹿就兩千兵馬,沒有萬全之策,俺可不敢大搖大擺的走到金州城下來,知閒,你那個計劃,俺看著不怎麼靠譜”譚應華大大咧咧的開口道,他與楊波混的熟了,也不客套。
楊波點頭道:“這次請老譚,日觀來,為的就是這個事”
李惟鸞有些驚奇的道:“知閒?莫非計劃有變?”
楊波有些讚許的望了李惟鸞一眼,卻對著譚應華道:“打下黃骨島堡也算不上什麼大功勞,老譚,日觀,想不想把金州也搞下來?”
“什麼?”兩人大吃一驚,李惟鸞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不錯!”楊波肯定的點點頭,朝小五叫道:“把地圖掛起來”
轉身對兩人道:“來,我們來一起參詳下,有沒有打下金州這個可能性”
幾個衛兵忙碌的掛起半米多高的地圖,譚應華在一邊有些亟不可待的樣子。
“老譚,日觀請看”楊波指著地圖上金州的位置道:“根據我再三打探,幾乎可以確認金州駐軍韃奴一個牛錄,北虜半個牛錄,輔兵及包衣近七百,兵力算不上太多”
李惟鸞道:“上次你不還說止有北虜和包衣嗎?”
楊波笑了笑道:“我騙他們的,說多了怕那些大人心驚肉跳的”
譚應華搖頭:“知閒真是瘋了,不是城內兵馬多少的問題,金州城如此雄壯,就算你遊擊營與廣鹿合兵一處都啃不下來。”
楊波望著李惟鸞道:“如果算上日觀的兵馬呢?”
兩人心裡同時一震……
李惟鸞突然道:“那計劃裡鉗制復州放棄了?無法鉗制復州,金州又如何能打下來?復州兵馬距金州只需一日即到”
楊波點頭:“那就一日把金州打下來!”
這下連譚應華都搖頭了:“不妥,不妥!”
李惟鸞嘆了口氣勸楊波道:“知閒,金州急切間不可下,若不去鉗制復州。東江各部大舉出擊怎麼辦?”
楊波看了看李惟鸞突然道:“東江各部死活與日觀有甚麼干係?”
李惟鸞和譚應華相互打量了一眼,當下李惟鸞乾澀的解釋道:“不錯,東江沈世奎等自認嫡系,對黃大人和我等向來視為仇敵,對元吉也是欲除之而後快。但知閒如此做法卻未免讓人心寒,東江各部慘敗,朝廷怪罪下來,知閒臉上也須不好看。”
譚應華大聲道:“沒錯,那沈世奎仗著是毛大帥岳父,向來不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