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眯著三角眼著迷地聽著,樂得跟這麼幹淨漂亮的娃子多相處:“好,好,都依你!不愧是學塾出來的,就是有辦法!”心裡卻不以為然。
木瑾茗羞澀地笑笑:“大叔過獎,既然大叔同意,我們就開始吧!”
“好說好說!”
於是兩人同心協力地搬運著一隻滿滿的糞桶,吃力地走上了拱橋。旁觀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斯文秀氣的少年與討人嫌的挑糞工一起運糞桶,心裡皆嘆王家老漢給這名少年灌了什麼迷魂湯,竟使得這麼秀氣的男娃心甘情願地做這髒活?
兩個人穩穩當當地把一隻糞桶搬過了橋,速度快了幾倍不說,糞汁還一點都沒有濺出來,王五心裡大為暢快,天上降下個白痴來幫他忙。
待到他高高興興地走回來,想再搬運另一隻糞桶的時候,跟在他後面走到橋面上的木瑾茗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跺了一下腳:“哎呀大叔,我忽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一件急事要去辦,差點就忘記了!大叔另外一個桶你找人幫忙運過去吧!”說完就在橋面上向他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大叔再見!”竟頭也不回地跑了。
王五站在橋底下傻了眼,不是吧!一隻糞桶他一個人怎麼搬過去,兩隻還好說,說到找人幫忙……扭頭向四周望過去,看熱鬧的人都捂著嘴往後退,找誰幫啊?王五登時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尷尬處境,這時後悔平時人緣差了,只好憋著一股氣抱著一隻滿當當的糞桶,一步一挪地往臺階上一級級艱難地挪移。
也怪這王五平時太齷齪,看他如此艱難地搬運糞桶竟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反而三三兩兩地圍著他看熱鬧,還不時發出響亮的嘲笑聲。
木瑾茗袖著手站在河岸邊冷眼旁觀,看別人倒黴糟糕的心情這才有了些許好轉。擾她清靜,此次出手只是小懲。
忽然聽到一聲清笑,極淺,隨著微風吹送到耳邊。木瑾茗敏感地轉身,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多了一匹神駿的黑馬,鞍轡精緻華麗,腳蹬閃亮耀眼,黑色的馬鬃瀟灑地飄揚在風中,比駿馬更閃亮的是馬上坐著的人。一身黑色袍服,白色衣領微敞,鑲嵌寶石的腰帶囂張地反射太陽光,閃爍的光芒中,依稀可見他斜飛入鬢的劍眉,笑容戲謔的新月眼,以及線條優美的唇型。
木瑾茗盯了他一眼,對方饒有興致地同樣盯著她看。
“私塾的先生沒有教導過你,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嗎?”清朗的笑聲隨風傳來,如同他俊秀的長相一樣令人心生好感。
木瑾茗心知剛才的事被對方看在眼裡,也知道他看穿了她戲弄的心思,但觀對方衣著裝飾不象她能惹得起的人物,只好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喂!”男子欲叫住她,身後及時地跑上來一列馬隊,上了年紀的老管家氣喘吁吁地喚著:“少爺,等等老奴!”他只好作罷,悻悻地看著前方瘦小的身影走遠,唇畔的笑容還未完全消去,“有意思!”
第六章、莫家少爺
莫雲岫帶領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去了落霞鎮的衙門。前任縣令得了訊息,早在門前恭敬地候著。
莫雲岫連眼角都吝嗇給他,直接擦身而過。縣令僵立在門口,老管家司空見慣地上前說些場面話安撫對方受傷的心靈。縣令想到此人強大的背景,最終還是選擇屈服。
畢恭畢敬地將上任的公文交接清楚,前縣令象名看家老奴一樣靜立在跋扈的少爺身邊。
莫雲岫旁若無人地卸了黑色外裳,換上便裝之後,身體埋進碩大的辦公椅中,兩條長腿隨意地擱在堆滿公文的桌案上,還吊兒郎當地晃悠著。小廝上了溫熱的香茶點心,輕手輕腳地下去了。整個廳堂靜謐無聲,更顯得進行交接事宜的縣令單調的聲音響亮刺耳。
縣令撇一眼莫雲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