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的談資全部圍繞著以前的鬼見愁變成如今的最佳良配。
侯府出來的莫家小侯爺外放回來後完全變了個樣,他眼波明媚地象溫暖和熙的春風,笑容乾淨得象澗邊的清泉,再不會呼朋喝友地逛花樓鬧酒館,再不會提槍掄棒追著人打整條街。大娘摔倒他會幫忙攙扶,大爺撞到他他反而給大爺幾塊銅板,對待瘸腿的小貓小狗更是有愛心……司儀府的嚴崇聽到這嘴裡一口茶噴出,說莫雲岫有愛心不如說河水倒流,日頭從西邊出來。他深信莫雲岫不是改好,而是惡劣得更隱蔽了,這表示,有人要倒黴了。
浪子回頭的莫小侯爺在街上偶遇冤家對頭宰相府崔公子。莫小侯爺的禮貌與忍讓更襯托出崔要的盛氣凌人,上京所有觀注這一對曠日持久的冤家的貴族無形中把兩人做了對比,崔要無疑落了下風。
莫小侯爺給崔宰相公子讓道的事情瘋了似地不脛而走,所有聽到的人都感覺驚悚,莫小侯爺因為太會惹事,被聖上罰出去吃苦,回來居然變了個人樣?這訊息如此勁爆,間接說明了聖上是如何英明神武,上京的最大禍害居然也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訊息傳到宮裡,皇帝也不禁洋洋自得,毫不客氣地居功自傲。這孩子有心眼,還會給皇帝臉上貼金,對他的喜愛又添一分。
莫小侯爺因為昔日的頑劣感到慚愧,降貴紆尊親自前往紅樓看望曾被他傷害的優伶。誰知優伶不解事,以為小侯爺又來刁難他,驚慌之下竟叫了宰相公子。崔要見了莫雲岫就兩眼冒煙,新仇舊恨一起算。嚴崇帶著幾名貴族子弟一邊勸解崔要帶來的人,莫雲岫平心靜氣地與崔要講道理,越講崔要火氣越大。隔間的客人只聽到莫雲岫溫文爾雅的說話,而崔要氣急敗壞地混罵。
事情鬧大的時候樓上所有的客人都出來了,敞開的房門口,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崔要如狼似虎地撲向莫雲岫,沒有人看到莫雲岫在引來所有人之前譏誚的表情和火上澆油的唇語:“想,再被爆一次菊?”是男人都忍不下這口氣,於是,崔要撲了,動手了,在全上京最有發言權的人證面前。
最後的結果是崔要被老宰相狠狠責打之後,負荊請罪地拎進了宮裡。宰相的痛心疾首沒有換來皇帝的憐憫,皇帝一紙詔書直接把崔要踢出了上京,成為莫雲岫第二,當然,流放地是酷寒的北疆。
心靈受創身體輕微受傷的莫雲岫得到了皇帝最大的憐惜,補償性質地得到了刑部的官職,宰相因為愧疚不得不鬆了口。莫雲岫帶著臉上明顯的青紫瘀痕進宮叩謝皇恩,好心地為崔要求情。皇帝更加憐惜莫雲岫,被妃子吹枕頭風輕微動搖的心思反而堅定了,一錘定音,崔要被流放到了苦寒之地。
莫雲岫接受所有人疼惜的目光出了宮門,頂著頭上燦爛的大太陽,笑得無比張狂。不枉他大半年來在逸遠縣臥薪嚐膽,終於想出如此一個借刀殺人的毒計。豔名樓的優伶失去了靠山,不用他親自動手,自有想討好他的人落井下石,對付一個優伶,他實在提不起興趣。
嚴崇那句話的確是說對了,要他莫雲岫變好,除非河水倒流,日頭西出。
第三十五章、前夫
木瑾茗再次見到陳家少爺是在一次筵席上。
風華無雙的陳盈西,浪子回頭的莫雲岫,同是上京風雲人物,兩人明裡暗地的比較,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居然,在一次普通的筵席上碰面了。
一人想上,一人想下,站在同一臺階上,暗夜的熒火都不及兩人目光流轉的灼亮。
“盈西兄!”
“莫雲岫!”
碰撞在一起的聲音讓提步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然後緩緩轉身,互相打量。
黑夜的燈光下,飄飄欲仙的衣帶在夜風中翻飛,流瑩惹火的狐狸眼對上姿灩高華的灼灼明眸,一人著鴉青,戴小金冠,束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