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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朱釵

誰跟你分船頭船尾。”

虞秋沒聽見,不知道被她劃分好的地盤,被人明目張膽地入侵著。

後來虞秋是被顛簸醒的,睜眼看見自己在馬車上,正靠著雲珩的肩呼呼大睡。睏意未消,她揉揉眼認出身邊人,腦袋一沉,重新睡了過去,一直到馬車在府門前停穩,才真正清醒。

接近黃昏時刻,聽下人說虞行束已經回來了,虞秋沒留雲珩,與他說好要記得蕭太尉的事情,就急匆匆見虞行束去了。

虞行束聽她說了那盞茶水,震怒不已,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又聽虞秋問及當年事,先是猶豫,再是嘆氣。

他出身寒門,虞老夫人早年喪夫,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幸而他在讀書上有些出息,小小年紀就傳出些名聲,頗得當地名儒先生的照顧,才沒讓母子二人的生活太過艱難。

隨著年紀增長,虞行束文采越發出眾,一副畫就能賣得幾十兩紋銀。

後來得先生指點上京科考,有幸得見蕭太尉,得到蕭太尉的賞識,更是陰差陽錯與太尉府的大小姐有了接觸,但也僅限於交談詩畫,未有逾越的行徑。

“你外祖母逝去時你娘只有十五,上面是忙碌的太尉,下面有小她四歲的妹妹,十五歲就接管過那麼大的太尉府,又因為守孝,到了十八歲還未找夫家……這還不算,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沒有一樣不精通的……我小門戶出來的,沒見過這樣厲害的姑娘……”

虞行束說起前面都還正常,在女兒面前提起與亡妻的情意,懷念的同時,難免窘迫。

“那一年太尉奉旨去了外地,我與你娘就是這時候……個月後,太尉回來了,許是知曉了這事,對我態度大變,不僅閉門不見,更是出言辱罵,揚言我再敢上門就讓人將我亂棍打死。不巧,那時候我正好金榜題名,也是年少氣盛……”

虞行束斷斷續續地說著,很多地方他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是當時太沖動,說得很慢。

最後的結局就是與蕭太尉僵持了個月,虞夫人跟他走了。

他怕虞秋對亡妻產生不好的印象,窘然道:“我雖中了舉,但家底薄,你娘嫁給我之後吃穿用度沒有一樣能與太尉府相比,往日裡來往的貴人小姐們全都斷了聯絡。你祖母早年勞累過度,身子不好,也是她親自照料。我對她有許多虧欠,若早知是這種結果,或許當初不該……”

虞行束說不下去了,掩面

() 轉身。

虞秋聽得心中難過,也是沉默下來,等父女二人情緒緩和後,她追問:“這與餘懷岸夫婦倆有什麼關係?”

“餘懷岸?”虞行束回憶了下,道,“當年我二人一同赴京趕考,他的確知曉我對你娘一見鍾情,但別的,我從未與他說過。一直到我與你娘成親時,他才知道你娘是拋棄錦衣玉食跟我走的。”

這與餘延宗所言完全對不上,虞秋著急,纏著他道:“你再想想,再與我說說,真的沒有他們幫忙嗎?”

虞行束很肯定,“與他夫妻二人絕無干系,你娘是在與我成親後才認識他們的。”

實在問不出什麼了,虞秋才放棄了。

回到屋中,她將虞行束的話反覆思索,始終不得其解。外祖父都能接受蕭論了,沒理由不能接受虞行束啊,更沒必要記恨這麼多年。

到底是餘懷岸二人暗中做了手腳,還是餘延宗在說謊?

虞秋想不通的問題,在黎明時分,被雲珩問出了口。

不見天日的刑房裡,餘延宗疼得冷汗直流,他想蜷縮起來緩解身上的疼痛,奈何被綁在刑架上,手腳上陰寒的鐐銬不允許他縮起。

他只能嘶聲慘叫,可惜聲音無法傳出。

“不說沒關係,還有你爹孃與妹妹呢。”雲珩坐在他正前方,手邊是一排細長尖銳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