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對任天翔一行的徹底包圍。
無數異族戰士手舞戰刀發出獸性的吶喊,圍著任天翔等人縱馬疾馳,濺起的塵土遮蔽了天空,此時任天翔等人的臉色,也變得與塵土無疑。
“真是幸運,咱們又見面了。”史朝義摸摸剛包紮好的胸口,對任天翔陰陰笑道,“老天待史某真是不薄,這麼快就與任公子再次相見。”
任天翔苦笑道:“史公子真不夠意思,咱們好歹也算不打不相識,你不至於這麼快就翻臉吧?”
史朝義眼中泛起貓戲老鼠的調侃:“任公子多心了,史某隻是想跟公子玩個遊戲。就像方才公子跟我玩的那個遊戲一樣,不過這次由我來刺你胸口,在我刺入你心臟之前,如果有人願意為你而死,我就放過你。”
任天翔苦笑:“不玩行不行?”
“你說呢?”史朝義說著對手下襬擺手,幾名漢子立刻將弩弓對準了任天翔,並示意他站出來。
“等等!”鄭淵突然開口,“我有個朋友,正想跟史公子結識一下,請稍等片刻,他很快就會趕到。”
史朝義冷笑道:“原來你們還約了幫手,難怪這般篤定。那更不能給你們喘息之機。”說著緩緩抬起手來,眾手下立刻舉起弩弓,齊齊對準了任天翔和鄭淵等人。
就在這時,突聽有人驚唿:“看!真有人來了!”
任天翔大喜,急忙抬首張望,卻見通往陳州方向的官道上,三匹快馬正疾馳而來。任天翔欣然高叫:“好了好了,咱們的幫手來了,你們還不快逃?咱們大隊人馬隨後就到!”
史朝義心中驚疑,急忙示意手下上前截住三人,但見領頭的是個面如滿月的中年儒生,另外兩個彪壯的漢子則像是他的隨從。鄭淵老遠就在跟他招唿:“顏世叔別來無恙,小侄這廂有禮了!”
那儒生勒馬還禮道:“前日收到賢侄的來信,老夫便做好了準備,希望沒有誤你大事。”
任天翔使勁往三人身後張望,卻始終沒看到預料中的大隊人馬,不禁轉向鄭淵質問:“就這三個人?這就是你的伏兵?這回我可讓你給害死了!”
史朝義見這儒生雖然生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大家風範,但始終只是一個儒生而已,看起來並不像是個能征慣戰的高手。他不禁冷笑道:“哪來的窮酸腐儒,沒見本公子正在辦正事嗎?”
“放肆!”那儒生的一名隨從立刻厲聲呵斥,“顏大人在此,還不快下馬請罪!”
史朝義微微一哂:“不知是哪位顏大人?”
那儒生淡淡道:“陳州太守顏真卿,敢問公子是何方高人?”
眾人悚然動容,顏真卿以書法聞名於世,幾乎無人不曉,世人無不以擁有他親手所書之字畫為榮,乃是當代有數的名士。而且他出生官宦之家,世代貴胄,如今更是任陳州太守,無論為官還是為文,在大唐帝國皆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史朝義心中微凜,沒想到這儒生竟然來歷非凡,不禁躊躇起來。一旁的鄭淵笑道:“顏世叔有所不知,這位史公子來自幽州,偽裝成盜匪意圖攔路搶劫。這裡是陳州地界,世叔即為陳州太守,當為我們主持公道。”
顏真卿沉吟道:“史公子來自幽州,那是范陽節度使駐地所在。范陽節度使安祿山有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也是姓史,與我曾有一面之緣,這位史將軍思明,不知史公子可曾認得?”
史朝義只得拱手一拜:“那是家父,原來顏大人與家父有舊,小人有禮了。”
顏真卿笑道:“既然都不是外人,又都來到我陳州地界,便由我做東,略盡地主之誼。”
史朝義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假冒匪徒殺害幾個百姓,與殺害一方太守,尤其是像顏真卿這樣的名士,後果完全不同。他在心中權衡良久,終不敢冒險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