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幾個月前自己在這裡請客的遭遇,有種恍若隔世的感慨。他總算明白為何世人皆知仕途兇險、伴君如伴虎,卻依舊趨之若鶩,原來一朝得意,便可呼風喚雨,八面威風。
十多個御前侍衛加上高名揚、施東照、柳少正、費錢、周福來等人,滿滿當當坐了兩大桌。眾人紛紛向任天翔道賀。任天翔意氣風發,對眾人道:“再過幾天我就要搬新居,到時候大夥兒一塊兒來熱鬧熱鬧,把相熟的朋友都叫來,人越多越好。”眾人紛紛答應。
任天翔心情舒暢,不禁開懷暢飲,不多時便有了七八分醉意。他突然想起一事,便醉醺醺地對眾人道:“小弟還有一樁恩怨未了 ’不知諸位哥哥可肯幫忙?”眾人也都有了幾分醉意,聞言紛紛道:“有什麼事兄弟儘管開口 ’現在在這長安城中,除了皇上就數咱們為大!以前誰要得罪過兄弟,今日就 一併找回來。”
“好!這酒咱們改日再喝,大夥兒跟我走。”任天翔站起身,在兩個侍衛的掙扶下往外就走。眾人浩浩蕩蕩來到當年的任府,任天翔斜眼望著門楣上 “蕭宅”兩個大字,越看越不順眼,一聲令下:“把這匾給我拆了 !”
侍衛中有不少身手敏捷的好手,就見兩條人影一躍而起,足尖在門前的石獅子頭上一點,身形拔高數丈,居高臨下拔刀便砍。刀鋒過處,就見那方厚逾三寸的牌匾應聲斷為三截。稀里嘩啦地摔落下來。幾個把門的弟子見勢不妙,慌忙關上大門,轉身進去報信。
任天翔雖不會武功,卻也識貨,見這二人身手敏捷,不由讚道:“好身手!不知兩位兄弟怎麼稱呼?”二人忙拱手拜道:“回大人話,小人陸琴、蘇棋,給任大人請安!”
任天翔見二人年近三旬,一個面目粗豪中透著幾分精明,另一個則生得英俊瀟灑,眼眸中隱然有精銳之氣,二人雖然外貌不凡,但卻身著沒有品級的侍衛服侍,想來仕途不怎麼順,便道:“你們以後就跟著我,本公子決不會虧待你們。現在就由你倆開路,跟我進去討點舊賬。”
陸琴、蘇琪大喜過望,躬身拜謝後,轉身便撞開大門,率先往裡闖。義安堂眾弟子雖然人多勢眾,但見到來的是御前侍衛和官府中人,皆不敢阻欄,只能眼睜睜看著眾人徑直闖人大堂。
任天翔來到義安堂議事的大廳,大馬金刀往正中央堂主的位置一坐,環目四顧道:“義安堂管事的人呢?都死絕了麼?”
話音剛落,就聽內堂中傳來一聲嬌滴滴的應答:“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公子爺回來了。”隨著這聲嬌滴滴的應答,就見蕭倩玉風情萬種地緩步而出。雖然她年歲已經不輕,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白晳的臉上留下多少 痕跡,尤其眼窩深處那雙湛藍幽深的眸子,依舊有種勾魂攝魄的魔力。任天翔很奇怪,這樣一個女人,怎麼生得出任天琪這種痴情而單純的女兒。她跟任天琪除了模樣有幾分相似外,根本就是兩種人。
看在妹妹的面上’任天翔倒也木好對她無禮’勉強起身拜道:“原來是蕭姨,天翔給蕭姨請安了!”
“哎喲,公子爺可千萬別折殺奴家。”蕭倩玉趕忙還拜道,“公子爺現在是御前侍衛副總管,皇上御口親封的國舅爺,奴家怎麼擔待得起?”
任天翔聽出了她言語中的飢諷和調佤,不過他無心計較,轉而問道:“我那些叔叔伯伯呢?晚輩專程前來給他們請安,怎麼都躲了起來?”
蕭倩玉尚未回答,就聽門外有人答道:“得知公子駕臨,我等立刻就趕來,誰知卻還是晚了一步,未能在門外迎候公子,還望公子恕罪!”
任天翔尋聲望去,就見以蕭傲、厲不凡為首的幾個義安堂元老,正大步由外而來。雖然他們只有寥寥數人,但自有一股不容阻擋的氣勢,幾個侍衛不約而同讓開幾步,任他們徑直來到任天翔面前。
任天翔臉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