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宗裡並未提及這事,而且案宗上也只記錄著,警察發現他兒子時,顧方文已經死了。
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具體也沒說,只是將這事以虐待兒童為此結案。
案宗上還記錄著最後一件事,那就是顧方文的屍體疑似被人盜走,本來很正常的一件案子,卻因為顧方文屍體的消失,而蒙上一層迷霧。
直到三個月後,警方也沒有發現屍體的任何下落。
這事起初只是被少數人知曉,但並未作為重要的線索而引起關注,自此這件事不了了之,就連餘海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只是周廣學這麼一佐證,他就更好奇。
見周廣學深吸一口氣交代,“你是不知道,這張照片是我隨著師傅出警時,去到那間廢棄的地下車庫拍下的畫面。”
像是在回憶什麼恐怖經歷,他掏出一張照片來。
當時,他走進地下車庫,與其他同事保持著聯絡,胸前的記錄儀也一直開著。
這次出警是因為有人報警,稱匯安華苑西側入口那層廢棄車庫有大片血跡。
起初人們偶爾能從裡面聽到一陣又一陣痛苦的哀嚎,有些居民認為是流浪的小貓小狗的叫聲,也就沒管。
後來,有個膽大的人下到車庫,結果還沒走近聲音發出的地方,一路上延伸分散的血跡,還有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就把他嚇得夠嗆。
連滾帶爬跑出車庫,隨後報了警。
看著地上零零散散的血印,有些像小孩子的,有些則是成年人的手掌印,周廣學稱自己當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著槍的手心全是冷汗。
就當他還在思考這次出警是不是發生了兇殺案時,血印越來越明顯,就在他眼前這面牆的背後。
他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嚶嚶聲。
“喂,二組二組,我這邊有情況,速來……”
可隨著聲音越來越小,他坐不住了,轉身拿槍站出去,眼前詭異的一幕也同時被他身上的記錄儀給記錄下來。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蹲在一具乾屍旁,他的左手握著一塊鐵片。
他割破了手掌,伸到那具嘴巴大張的乾屍上方,源源不斷流出的血順著他的右手手掌,正滴進乾屍的嘴裡。
男孩面容枯槁,體形瘦弱,見到有陌生人,他很快收回手,,緊緊揣入懷中,本該清澈的雙眼,卻以一種兇惡的眼神死死的瞪著來人,彷彿前邊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仇人一般。
年僅24歲的周廣學哪裡見過這場面,一時間兩人都雙雙立在原地,等到他反應過來,師傅已經帶著其他同事來到這裡,一眼就瞧見了這裡的狀況。
許是人多了,還是失血過快,男孩乾裂的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可是眼一翻,跟著便暈了過去。
耳邊是師傅的一句,“還愣住幹嘛!快把人送醫院!”
他想上前,可邁不動腳似的,其他同事則搶先一步抱起男孩往外面衝去。
此時他的目光卻被面前一面潑滿油墨的牆壁所吸引,牆上畫有許多小人。
這是一幅地獄圖,長著犄角的怪物正拷著一個人站在油鍋前,旁邊是一群惡鬼,正手執鋼叉,虎視眈眈的看著這一切。
就在最下角,一個扎著倆小辮子,穿著紅肚兜的男孩正捂著雙眼哭泣,小孩的手受了傷。
整幅畫順著牆,一直延伸到牆的另一端,用震驚似乎已經無法形容此刻他的表情。
跟著他便繞到了牆的背後。
至此一幅完整的地獄圖便呈現在他眼前。
這是一則關於冥界或者說關於地獄的故事。
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男人守在一條紅色的河邊,岸上長滿了許多紅色的花,有的隨風吹到半空。有的飄落在河面,隨流而下。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