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忠於人民的孤臣,這個民族才有了脊樑,這個國家才大有希望。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話說得真不錯。事實證明,作為前任市委書記的陳志立和作為撤職市委書記的唐旭山,已經用他們的正確抉擇和道德cào守為自己寫下了高尚的政治墓誌銘;而像餘可為這種毫無道德感的政客,則用自身的卑鄙獲取了前往地獄的通行證,對這個政客的公審已成定局。
對餘可為起訴的準備工作進行得很順利,院黨組和院檢察委員會為此分別召開了專題會議,進行了慎重研究。在院檢察委員會的會上,大家對餘可為那個殺人滅口的電話還是有爭議。張希chūn和起訴處長高欣潁希望把仗打得更漂亮些,擔心在法庭上陷入被動,不同意將這一缺乏旁證的犯罪線索列入起訴範疇。反貪局長吳定誠和陳bō則持相反的意見,認為還是列入比較有利。雙方引經據典,爭得不亦樂乎。
最後,還是嶽清蘭一錘定音,當場拍了板:“好了,同志們,大家都不要爭了!我的意見是這樣的:餘可為的這個犯罪事實即使不能被法庭認定,即使會有些被動,我們也要寫到起訴書上,拿到法庭上去!這起碼可以讓人們看得更清楚一些,這個餘可為到底是什麼人,膽子有多大!無法無天到了什麼程度!”
說到餘可為的無法無天,陳bō才突然想了起來:“哎,這旁證我看還有了!”
嶽清蘭一時有點mō不著頭腦:“旁證在哪裡啊?陳檢,你倒說說看!”
陳bō不無興奮地道:“嶽檢,餘可為無法無天是有前科的嘛!我聽說過這麼一件事:那年冬天,南四礦區的礦工打死了兩個外地流竄犯。當然,這兩個流竄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被礦工打死也得判重刑,甚至是死刑。可你不能打死嘛,餘可為卻不讓查這事,指示定畏罪自殺,兩個流竄犯就變成了畏罪自殺。這不就是旁證嗎?餘可為敢這麼違法luàn來,就不會下令殺人滅口嗎?法庭可以分析判斷嘛!”
這事嶽清蘭倒是頭一次聽說,認真一想,覺得陳bō說得不無道理,便在散會後先找到了原公安局長江雲錦。江雲錦證實了這一情況,卻嘆息說,自己現在已不在公安局了,要嶽清蘭去找伍成勳。嶽清蘭便又親自找到了市公安局,要代局長伍成勳把當年的卷宗拿出來,把具體辦過此案的同志找來,給檢察機關提供幫助。
伍成勳沒聽嶽清蘭說完,就叫起了苦:“嶽檢,你還叫不叫我活了?我現在可是代局長啊!這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你還搗騰啥?把這些同志都抓起來辦瀆職啊?看在咱們曾經一起垂死掙扎過的分上,好姐姐,你饒了我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嶽清蘭極力扮著笑臉:“伍局,不是你求我,是我求你!既然你還記得咱們一起垂死掙扎過,就得幫我把案子辦完嘛!”知道伍成勳在代局長的位置上,不敢多得罪人,便又說,“你放心,我們這回要辦的是餘可為,不會辦你們的同志!”
伍成勳根本不信:“嶽檢,你騙別人行,可卻騙不了我!‘八一三’大火案剛辦時,我們公安局的人你也說過一個不抓,後來抓少了?!”越說越惱火,“哦,對了,我正要找你呢!上個星期你們檢察院怎麼又來找我們的麻煩了?什麼收贓車啊?我們礦區公安分局不過把沒收的車借用了一下,就犯法了?!”
嶽清蘭可沒想到,當初和她一起頂著壓力並肩作戰的戰友伍成勳今天一做了代局長,說話辦事的口氣就和當年的江雲錦一模一樣了。由此看來,壓力壓不垮的好同志,卻很有可能被一頂破烏紗帽壓得喘不過氣來,哪怕是代字號的烏紗帽。
伍成勳還在那裡叫:“關於礦區公安分局辦案借用沒收車的問題,江雲錦在任時向你和檢察院解釋過,我到任後也和你解釋過!你倒好,一點面子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