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是少少的五百塊錢,但她是個懂得回饋的女孩子,瞭解食人三分要還人五分的道理。
“那點小錢你留著吧!肚子餓了就買點東西吃,瞧你瘦伶伶的,哪像個十七歲少女?”
“沒關係,蘇媽媽,你等等,我馬上回來。”語畢,她先回家放下書包,小跑步跑進雜貨店。
“阿枝嬸,我要一瓶醬油。”甫進雜貨店,幼幼向人打招呼。
“替阿倌來買醬油是不是?”阿倌是蘇媽媽的名字,村裡的人都這樣喚她。
“是啦!阿枝嬸快一點,菜在鼎底了。”幼幼笑著催促。
“好啦!”
放下醬油,阿枝低頭找錢,把錢交給幼幼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追到門口,拉住幼幼,在她耳邊小聲說:“幼幼,晚上小心一點,聽說你阿爸今天輸了不少錢,心情不好。”
“嗯,多謝,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幼幼問。
“聽講伊在阿昆仔的厝,喝酒喝整下午。”
那麼,要更小心了。她阿爸不是壞人,然酒和賭徹底改變了他,他變得貪婪猥瑣,喝醉酒時,甚至會對人暴力相向,母親就是這樣,被他打出家門的。
十年來,她曉得母親在哪裡,卻從不出面相認,對她,幼幼有恨,恨她缺乏母愛、恨她留自己下來。
“我知,多謝阿枝嬸。”
從雜貨店出來,幼幼快步往家的方向跑去,心中暗自盤算,也許該向蘇媽媽拜託,求她收留自己一晚。
揉揉手肘上的瘀青,阿爸上星期打的痕跡仍未褪去,同學的指指點點不斷,她不希望舊事一再重演。
轉進巷口,一個不注意,幼幼的頭髮被人用力揪住,她半邊頭皮發麻,反射性地,她握住抓她的手,一接觸到那隻手,她立刻明白抓住自己的人是誰。
聲音微微顫抖,幼幼哀聲說:“阿爸,你不要生氣,要打我回家再打,讓我先把醬油帶去給蘇媽媽。”
“哼!真厲害,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竟去幫人家跑腿,你跟你阿母一個樣子,甘願便宜外人,也不讓你老子好過。”
“阿爸……”
“不要叫!”文泉扯住幼幼,用力將她往家中拖去,一整天的鳥氣,他急需找人發洩。
鏘!醬油掉在柏油路上,咖啡色醬汁灑開。
踢開家門,文泉抓起幼幼往地上摜。
她被摔得七葷八素,來不及蜷身保護自己,皮帶便抽了上來,每個刷落都是徹心疼痛。含住呻吟,她的經驗告訴自己,發出聲音會刺激阿爸,教他打得更起勁。
就這樣,小小的屋內,氣氛詭異。
打紅眼的父親、受虐的女兒,兩人均安靜無語,只有皮帶抽在肉上的聲音,刷刷刷,一聲比一聲刺耳。
護住頭臉,幼幼縮趴在水泥地面,像碰到敵害的穿山甲。她的學生裙襬被抽掀開,露出皙白大腿,粉嫩的肌膚刺激了文泉。
他停下皮帶,怔怔蹲在地上,大手在幼幼腿上輕輕撫摸。
真美……心癢難耐,他用力抓起幼幼的頭髮,迫她往後仰,一個用力,他扯掉她胸前釦子。
他要做什麼?幼幼讓父親的眼光嚇著了。那雙充滿慾望的眼睛……是野獸!不是阿爸!
推開父親,她一退再退,退到牆邊,背緊抵著泥牆,雙手緊抓住前襟。
“真水……”他舔舔下唇,直盯著她的大腿。
幼幼慌地扯下裙襬蓋住自己。
“不要動,讓阿爸好好看你。”
擠到幼幼身前,猝不及防,他用力拉開她的手,將它們架在幼幼頭頂上,充滿慾望的眼光在她胸前梭巡,邪淫笑容在幼幼面前擴大。
“不要!阿爸,我是幼幼,你的親生女兒,你看清楚!”幼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