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高氣爽,陽光灑下,鋪一地碎金,富興別墅外的常青松都柔了顏色。
徐蓁蓁悠悠轉醒,入目便是白色的天花板,光線刺眼,她眯了眯眼角,反應了半晌,才倏地坐起來。
陌生的房間,還有陌生的床。
醇厚又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醒了。”
徐蓁蓁抬頭看去,頓時瞠目結舌:“伯、伯父?”
宇文覃生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手裡拿了一本軍事雜誌,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他穿得隨意,沒有抬頭:“你喝醉了,我不方便帶你去賓館,這是我的住所。”
徐蓁蓁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的衣物,除了鞋子,都是完好的,她鬆了一口氣,羞窘地紅了臉:“麻、麻煩伯父了。”
宇文覃生把雜誌放在一旁,抬了頭,喜怒不形於色:“我讓人送你回去。”
“謝謝。”徐蓁蓁看著那張與宇文衝鋒極其相似的臉,微微失神。
十月十號,《帝后》劇組開機,開機儀式從簡,就在江北影視城的外面,姜九笙這才見到整個劇組的陣容,大部分都是活躍螢幕的老戲骨,姜九笙禮貌地一一打過招呼。
儀式剛完,蘇問叫住了姜九笙。
他有些遲疑,還是問了:“姜九笙,可以給我宇文聽的微信嗎?”
第三次了,蘇問向她討要宇文聽的微信。
姜九笙想象不來,蘇問這麼唯我獨尊的性子,怎麼就在宇文聽那裡栽了這麼大跟頭,實在不好再拂了他,便說:“我問問她。”
蘇問點頭,嘴角壓不住上揚的弧度。
因為宇文聽大部分時間都在游泳池裡訓練,手機很有可能不在身邊,姜九笙試試看,發了一條訊息。
宇文聽很快回了。
聊了幾條,姜九笙看蘇問:“她問是誰?”
蘇問似乎有點糾結,最後回答:“我是她的骨灰粉。”
宇文聽性子也不活潑,除了在宇文衝鋒面前,平時很悶,不過熟了會發現,她很好說話。
因為是姜九笙引薦,她自然應了。
“我把她的微信推薦給你了。”
蘇問眉梢都帶了愉悅:“謝謝。”
姜九笙說不客氣,然後便看見了蘇問迫不及待地低頭盯著手機,長長的睫毛似乎在抖,很緊張的樣子。
她記得時瑾說過,蘇問在出道前,花錢進了國家游泳隊,不過實在遊得太差,幾天就被勸退了,她想,他一定是去泳隊找宇文聽的,那時候的蘇問才多大,十幾歲的少年郎,一動情,就徹徹底底往裡栽。
不過,宇文聽好像對他沒有印象,路漫漫啊。
蘇問抖著手指,思考了十幾分鍾,發了一條訊息過去:“我是蘇問。”
宇文聽很快回了:“你好,我是宇文聽。”
她的頭像是一片泳池,蘇問盯著看,腦子裡也像進了水,除了盪漾,就是空的。
劉衝過來就看見他家藝人抱著個手機,笑得像家裡那隻發春的貴賓犬,有點驚悚啊:“問哥,你笑什麼。”
蘇問沒抬頭:“劉衝。”
這個老祖宗脾氣差的一批,他指名道姓這麼一喊,劉衝就頭皮發麻,脊椎骨都是酸的:“幹、幹嘛?”又要說他的衣服醜爆了?還是髮型low斃了?
蘇問抬頭,本來就狐狸精一樣的長相,一笑,能把人的魂都勾走:“我好久沒給你加工資了。”
“……”
求您了祖宗,您別笑,會心臟麻痺的!劉衝一臉警惕:“問哥,你是哪裡不舒服?”沒事加工資,比扣他工資還恐怖好嗎?不會要送他上路吧?
沒辦法,不是他小人之心,是蘇問這個活閻王平時真的太壞了。
蘇問煞有其事地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