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毀容?”徐蓁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失血過多,一張臉血淋淋的,一邊白得像紙,一邊紅得觸目驚心,她害怕地直髮抖,哭著問徐平徵,“爸,我的臉會不會毀容?”
“不會的,爸爸會請最好的醫生過來,一定能治好。”徐平徵用手絹覆在她的手背上,幫她按著傷口,“蓁蓁,你別說話。”
她不敢再說話了,哭得快要暈過去,捂著臉,血還在流,白色的裙子被染紅了一大片。
唐女士還在笑,看著徐蓁蓁臉上的血,眼裡全是興奮的火焰。
“哈哈哈哈哈哈……”
“覃生是我的,是我的。”
“誰也搶不走了。”
“是我的。”
唐女士坐在地上,靠著宇文衝鋒,痴痴傻傻,哭哭笑笑,嘴裡喃喃不休,別發的簪子早就不知道掉哪了,蓬頭散發,手上臉上都是半乾的血跡。
那把長鋸齒刀,就扔在她腳邊。
徐平徵看了看癲狂的唐女士,抬頭對上宇文覃生的眼睛:“你們宇文家,最好能給我一個交代。”
宇文覃生目光幽深,什麼也沒說。
宇文老爺子拄著柺杖,嘴唇慘白,強撐著才沒倒下:“覃生,你把虹玥帶進去,鋒兒,你去送客。”安排好,老爺子轉了個身,朝著對面徐家的眾人深深鞠了一躬,“徐老,徐市長,我明天必定登門拜訪,給你們徐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徐華榮要說什麼,被徐老爺子制止了,擺擺手,只說:“先去醫院再說。”
救護車還沒有來,賓客也沒有散,這麼一出跌宕起伏的戲,大家自然不願意錯過,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眾說紛紜,已經有了好幾個版本。
露天的花園裡,喧囂不停。
“你好。”
一位正在收拾現場的侍應被喊住,回頭,看見了一張清俊的臉:“有什麼吩咐嗎?先生。”
正是時瑾。
場面十分混亂,他卻依舊好整以暇地坐著,神色自若,語氣也是不慌不忙的,說:“方才太亂,驚了我的狗。”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好看得過分,指著一處,“它跑進了那棟平樓,能不能幫我找一下?”
這般紳士又禮貌的請求,女侍應自然樂意幫忙:“可以,我現在就過去。”
時瑾道了一聲謝,又道:“我的狗很頑皮,還請多帶些人過去。”
“好的,請您稍等片刻。”
然後,便見那位侍應用對講機在聯絡同伴了。
姜九笙靠近一點,小聲在時瑾耳邊問:“你讓博美去做什麼?”
他說:“捉姦。”
“怎麼捉?”
“我以前訓練過博美,它嗅覺很好。”周邊都是嘈雜,時瑾攬著姜九笙的肩坐著,端起她喝剩的飲料飲了一口,解釋說,“傅冬青的裙子上有高濃度的迷藥。”
博美聞過,記下了味道。
當然,他訓練了它很多次,才懂了最基本的指示手勢。
姜九笙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送她裙子。”
“我只送你裙子。”時瑾湊過去,低聲同她說,“送給別人的,不是裙子,是陷阱。”
不然,他怎會送別的女人禮物。
他突然想起了秦霄周的話:你這麼卑鄙無恥,姜九笙知道嗎?
眉心蹙了蹙,他握著她的兩隻手,放在手心裡,指腹輕輕地摩挲:“笙笙,我這麼卑鄙無恥,你會不會不喜歡?”
對姜九笙,時瑾從來都沒有把握,更不敢有恃無恐,告訴秦霄周的話,也不過是宣佈主權的狂妄之言。
姜九笙似乎不滿意他這麼問:“你一定要我在這裡說嗎?”
“嗯?”
時瑾眉宇攏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