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腦子有病的是你。”
謝蕩:“……”
是不是這粉色漁夫帽看上去好欺負?丫的,要不是他起不來,他一準揍他。
“你還記得多少?”姜九笙問。
不等謝蕩回答,謝大師立馬把臉湊到他眼前,一臉擔心,滿眼期待:“蕩蕩,還認得你爹不?”
謝蕩掃了他一眼:“老得太厲害了,不認得。”三雙眼睛盯著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幹嘛這樣看我,放心,你們幾個就是化成灰我也都認得。”
人都認得,偏偏不記得怎麼被撞。
姜九笙擰了擰眉心,清冷的桃花眼裡一片暗色:“你出了車禍,警方懷疑是有人故意撞你,當時墨寶和你在一起,她現在不知所蹤,這些,你還記得多少?”
謝蕩想了想:“沒印象。”他看他爹,“我只記得你讓我去九師姐家送禮。”
姜九笙按了呼叫器。
腦外科的趙主任又來了,給謝蕩做了個全面檢查。
檢查結束後,謝暮舟大師偷偷問他:“我兒子腦子是不是壞了?”
趙主任搖頭:“是暫時性的記憶障礙,沒有大問題。”看老人家一臉不放心,趙主任詳細解釋,“開顱手術後,腫塊還沒消,壓到了周圍的神經,等過段時間血塊消失了,忘掉的那些事自然就能想起來了。”
還好,沒傻。
謝大師鬆了一口氣,看著謝蕩,很疼惜啊,他家蕩蕩長到二十幾歲,除了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之外,一路都順順遂遂的,年紀輕輕就是小提琴大師,獨奏演唱會開得飛起,沒有吃過什麼苦,這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大罪,差點腦子都壞掉了。
不行,他得多疼疼他兒子,他不是一直想換個帽子嗎?買買買!估計這頭髮沒這麼快長出來,他把帽子店都買下來好了。
謝大師心裡這麼想著,聽見姜九笙問趙主任:“需要多久恢復?”
“這個不一定,一兩週,或者一兩個月都有可能。”
姜九笙臉色微變。
謝蕩瞅她:“你幹嘛這麼嚴肅?”
“車禍現場發現了墨寶的血跡。”
出血量不小,她凶多吉少。
後面的話,姜九笙沒有告訴謝蕩,他剛做完手術,需要休養。
下午,霍一寧又來了一趟醫院,顧及著謝蕩的腦袋,也沒問出什麼,時瑾給他發了診號,讓他過去。
搞得跟地下黨接洽似的。
霍一寧還真去排隊了,時瑾一身白大褂坐在電腦前,手邊放著聽診器,戴著口罩,衣冠楚楚,倒像個醫生了。
他給了他一張照片。
霍一寧看完,確定不認得:“這誰?”
時瑾從電腦裡調出一段監控,修長的手指落在滑鼠上,輕輕敲了一下,暫停:“這個人來查探過謝蕩的情況。”
是個男人,人高馬大,五官不出眾,紋了花臂。
監控拍到此人在謝蕩的病房前逗留了三次,還出入過腦外科辦公室。
霍一寧猜測:“來殺人滅口?”
時瑾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謝蕩傷到腦子了,暫時不用殺人滅口。”
謝蕩一定知道什麼,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只是短時間不記得,並非永久失憶,一勞永逸固然好,但要在時瑾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也沒有那麼容易。
謝蕩暫時記不起來,那麼,他暫時安全。
霍一寧看時瑾:“所以,你的推論是?”
時瑾手指頓住:“有什麼事情,要在最近發生。”他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層影子,半邊臉映在陽光裡,半明半暗,“事情牽涉到的人,是謝蕩認識的人。”
謝蕩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