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哪也沒去,她出來時,他剛接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去拿了吹風,幫她吹乾了頭髮,才抱她去床上睡覺。
“笙笙,你先睡。”
她有點困,眼皮很重:“你呢?”
時瑾幫她掖好被子:“我要去一趟醫院。”
“是出什麼事了嗎?”她撐著睡意,要爬起來。
時瑾把她塞回被子裡:“秦行拔掉了呼吸機,搶救無效。”聲音低低的,沒什麼情緒,“你在家等我,我去一趟就回來。”
“好,你開車小心。”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關了床頭的燈。
他到醫院時,秦家的人已經都趕到了,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甚至旁支都來了,病房裡一屋子人,都不作聲,噤若寒蟬。
秦行會拔掉呼吸機,也不是那麼意外,他要風得風了半輩子,比起躺在醫院等法院判死刑,更寧願自我了斷,至少死得有尊嚴。
人已經死了有一個多小時,屍體被白布蓋著,滿屋子的人,卻沒有為他哭喪的,一個都沒有。
時瑾開了口,一貫的表情,冷靜自持:“秦氏這幾天會整頓。”
秦行落網,不出意外,接下來,就是秦家這潭髒水,不管是肅清,還是遮蔽,都要時瑾來下指令。
他嗓音不大,在陰冷靜謐的病房裡,擲地有聲:“不願意留下,找公司律師團,賠償會按流程來,不走也行,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後,秦氏不容許有任何一筆不正當交易。”
秦家,這是要徹底退了。
“還有不明白的嗎?”
時瑾問完,病房裡便鴉雀無聲,沒有誰做聲。
在場的皆心知肚明,秦家變天換主了,秦行與秦家,都將成為歷史,以後,是時瑾的天下,鬥不過他,也不敢跟他鬥,要麼淨身出戶,要麼仰他鼻息。
平日裡最野心勃勃的大房,在秦明立死後,就沒了主心骨,章氏白了頭,悵然若失,爭鬥殺戮了半輩子,到頭來,一場空,秦家沒了,人也沒了。
“海叔,你留下處理後事。”
留了一句話,時瑾離開的病房。
外面,警局的人還守著,霍一寧坐在椅子上,大喇喇伸著一雙長腿,見時瑾出來,招了招手。
時瑾坐過去。
霍一寧說:“投靠蘇伏的那波人都招了,涉及到秦氏很多產業鏈,過不了多久應該都會被查封。”
秦家這次要大出血,很多產業,基本都要廢了,尤其是服務業,跟地下交易關係最密切。
時瑾有些心不在焉:“嗯。”
不怎麼在乎的態度。
也是,時瑾又不缺錢。
“還有一部分支線上的人,行蹤詭秘查無可查,應該是找到新東家了。”霍一寧搭起一條腿,往後躺,頭頂的燈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擋住,“你秦家的交易支線都是相互獨立的,互不幹系,要揪出來不容易,如果真是綿州滕家的人插了一腳,那就更大海撈針了。”
蘇伏釣出來了一大半,剩下的,估計被人收網了。除了滕家,霍一寧想不出還能會是誰,畢竟三足鼎立之勢,秦家這塊肥肉,小魚小蝦們也吃不進去。
時瑾沒有接這茬,就問:“蘇家那邊呢?什麼態度?”
“不聞不問。”霍一寧頂了頂腮幫子,“蘇伏這次是單獨行動,沒有扯出蘇家,蘇家那邊也完全不管。”
這態度,有點反常。
時瑾沒接話,若有所思。
霍一寧問他:“你知不知道蘇家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是真隱退還是掩人耳目?”
他搖頭。
霍一寧倒沒想到,有些意外:“你居然也不知道?”那說明,蘇家藏得夠嚴實啊。
時瑾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