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邊,是越來越近的金屬摩擦聲。
成洛拿著鐵棍,拖在地上,越逼越近。
“誰都跑不了,一個一個來。”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成洛命令,“給我按住他的手。”
一個男人上前,拽住了謝蕩的右手,死死按在地上。
成洛抬起手裡的鐵棍,用力砸下去。
“嗷!”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破了音。
謝蕩猛地抬頭,他身上趴了個人,正死死抱著他的手,縮成了一小團,就露出了一個腦袋,血從頭髮裡淌出來。
謝蕩目瞪口呆:“你——”
談墨寶抬起頭,天旋地轉,眼前就一團黑影,她晃了晃,說:“我以前砸了你一板磚,現在兩清了。”腦門上有溫熱的東西流下來,她用手摸了一把,一看,媽呀,一片紅,咬著牙,把話說完,“你別太感動,我還是你黑粉,要不是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姜九笙的師弟,我才不英雄救美。”
話說完了,頭一歪,栽在了謝蕩身上。
謝蕩眼眶都紅了:“你們衝著來!”
“別急,到你了。”成洛掂了掂手裡的鐵棍,抬高,舉過頭頂,目下陰鷙,狠狠砸下——
“你他。媽。的再打他一下試試看。”
嗓音暴怒,像只發狂的獅子,成洛動作一頓。
謝蕩回頭,就看見姜九笙跑過來,時瑾拉都拉不住,她一個迴旋踢,把那根鐵棍踢遠了,按著成洛的脖子,掄起拳頭就打。
他看見姜九笙,瞳孔都是紅的。
他老謝家的十三弟子,真可愛。
謝蕩勾了勾唇,閉上了眼睛。
成洛猝不及防,被突如其來的一個膝蓋頂按在了地上,剛要掙扎,後背就砸來密密麻麻的拳頭,他一口氣差點背過去,痛得齜牙咧嘴,怒吼道:“還不快給我上!”
二十幾個男人,聞言立馬圍上去。
時瑾撿起了地上那根鐵棍,擋在姜九笙面前:“碰她一下,我還十下。”
為首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後,一齊舉著棍子掄過去,卻見對方不慌不忙,單臂擋了一下,然後,右手抬起了手裡那根沾了血的鐵棍。
他抬頭,一雙眼,陰鷙至極。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
約摸十多分鐘,地上已經躺了一地的男人,多數抱著腿,哀嚎不停,這時,警笛長鳴。
這次,警察是真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救護車。
時瑾護著姜九笙上了車:“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你呢?”
時瑾擋在她面前,她基本沒怎麼動手。
“我不礙事。”時瑾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我已經知會過肖逸了,他會在醫院幫襯,你跟車去天北,我去警局錄完了口供就回醫院找你。”
“好。”她眉頭緊鎖,還有些心有餘悸。
“我是醫生,相信我的判斷,他們都不會有事。”時瑾親了親她眉心,“乖,別擔心了。”
姜九笙還是不放心:“剛才好像有人拍照了。”
她倒無所謂,謝蕩不行,他是國家級的表演藝術家,身上不可以有汙點。
“宇文衝鋒已經快到了,而且,”時瑾說,“還有我。”
還有他。
姜九笙突然寬了心,一點兒也不慌了。
她並不是軟弱的性子,也從不依仗誰,曾以為頂天立地地挺直了背脊,就沒有什麼扛不住了,才發現,抬頭有他,無所畏懼真好。
天北醫院。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莫冰和宋靜一起過來了。
宋靜素顏,顯然是匆忙趕來的,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長椅上的姜九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