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吃黑的地方,沒有任何讓我留戀的東西。”
姜九笙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時瑾不說,她也不再問,只是越發擔心:“你走了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剛才那個秦家老二跟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
時瑾打斷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安撫她:“別擔心,秦家人忙著爭權奪勢,顧不上我。”
姜九笙鬆了一口氣。
“笙笙。”時瑾看著她問,“你會介意嗎?”
秦家是什麼樣的家庭,姜九笙自然也聽說過,毫不誇張地說,秦家的男人,十個裡有九個沾過血的,不是別人的,就是自己的。
可若是時瑾……
姜九笙沒有猶豫:“我不介意。”她說得理所當然,“你只是時瑾,是個醫生。”
何況,介意有什麼用,姜九笙想,就算時瑾是個販夫走卒,或者窮兇惡極之人,她可能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鬼迷了心竅。
時瑾大概是喜歡她的回答的,眼裡盈了笑。
“時瑾。”姜九笙問,“你是隨母姓嗎?”
時瑾點頭:“嗯,我母親叫時秋,是個膽小卻很善良的女人。”說起他母親時,時瑾眼裡很溫和,很柔軟。
姜九笙心頭也軟得不像話,支著下巴看時瑾:“你一定很像她。”
時瑾否認了:“我不膽小。”
當然,更不會善良。
“我是說長相。”姜九笙莞爾,“你不是說你母親生得過分漂亮嗎?”
時瑾也是如此,過分漂亮。
他不置可否,說:“我不太記得她的樣貌了,只是聽人說,我長得很像她。”
姜九笙聽著心疼,把碗裡的肉都夾給他吃。
時瑾笑,眼裡融有微光。
樓上左數第二間,同樣是貴賓間,溫詩好晚一步回來,一進門,便看見她那萬年都沒有一個表情的弟弟,皺著眉對著姜九笙寫給他的那張便籤紙,似乎在糾結。
她坐過去:“媽,能幫我續杯咖啡嗎?我有話問錦禹。”
這是支開她呢。
溫書華的性子軟,也沒什麼主見,平時對女兒多半時候都很順從,只是不大放心,走前叮囑道:“錦禹要是不想說,你別勉強他。”
“知道了。”
溫書華這才出去。
“錦禹。”
溫詩好坐過去,又叫了聲:“錦禹。”
姜錦禹毫無半點反應,眼皮都沒有抬,低著頭把手裡的便籤紙摺好,握在手裡。
溫詩好耐著性子,儘量輕聲細語:“錦禹,你告訴我,為什麼叫剛才那個人姐姐?是不是她和你姐姐姜九笙——”
姜錦禹突然抬眸,古井無波的眸子裡滿覆寒霜,一字,一頓:“壞、女、人。”
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全是厭惡。
姜錦禹患了八年的自閉症,情緒波動極少,唯獨對她這個同母的親姐姐,有發洩不完的憤怒,動輒便是惡言相向。
溫詩好臉色驟然冷了,哼笑了一聲:“你真跟你那個死去的父親一樣,不識好歹。”
姜錦禹漠然置之,只是將手裡的便籤紙揣進口袋,放好,然後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果汁,抬頭,潑向溫詩好。
滿滿當當的一杯橙汁,當頭澆下,溫詩好當即炸毛地站起來,失聲大叫:“姜錦禹!”
少年扭頭,不願再理會。
溫詩好一口惡氣堵在了胸口,重重一腳踢翻了椅子。
溫書華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一把拉住女兒的手:“詩好,你幹什麼呢!”她極少這樣疾言厲色,“你怎麼能這麼兇你弟弟?”
溫詩好冷笑,反唇相譏:“是啊,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