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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談西堯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楊氏直接扭頭,問身後的護士:“她的身體情況現在怎麼樣?”

畢竟是家人,護士以為是擔心病人,便安慰道:“不用擔心,病人沒什麼事。”

楊女士迫不及待,立馬問:“可以抽血嗎?”

護士愣了:“啊?”

剛被綁架,抽什麼血?

談墨寶全明白了,看向談西堯:“所以,你們不是來看我的?”她開口,如鯁在喉般,字字艱澀地問,“是來看我的血?”

談西堯沉默了很久,不知為何,竟覺得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女兒突然變得滿身是刺,他下意識躲開眼,目光退避,支吾其詞了幾句,才說:“你姐姐的心臟狀況很不好,要儘快動手術,可她凝血功能不好。”

“所以,”談墨寶仰頭,脖子上的傷口被拉扯到,火辣辣的,她卻有些麻木,怔怔地問她的父親,“又要我的血?”

談西堯竭盡所能地解釋,語氣懇切:“墨寶,她是你姐姐,如果這次不動手術,你姐姐會沒命的。”

可她快沒命的時候,他讓她死在外面。

談墨寶嗤笑了一聲,笑著笑著,眼眶發疼,紅了,滾燙滾燙的:“我到底是有九條命還是十條命,讓你覺得我怎麼都不會死掉。”她眨了一下眼,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爸,我也是人心肉長的,我也會疼會死的,談莞兮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嗎?”

談西堯放軟語氣:“墨寶,就這一次,等做完手術——”

她聽不下去,仰頭,抹了一把眼睛:“我第一次給談莞兮輸血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說就這一次,她是姐姐,你救她一下,可是呢?你一次又一次讓我抽血,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想得起來你還有一個女兒。”她睜大眼睛,把眼淚憋回去,只是,一開口,像哽住了喉,像低低嗚咽的小獸,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嚨裡擠出來,“我那麼多次都動過念頭,再也不理你們談家人,可我還是留下來了,你覺得是為什麼?是我賤嗎?還是我貪圖你們談家的錢?”

談西堯一言不發,低著頭,燈光下,他臉上有明顯的皺紋,兩鬢斑白,即便穿著筆挺的西裝,也依然彎著腰。

這是她的父親,是唯一和她血脈相連的人。

她還是沒忍住,哭著喊了出來:“我他媽只有你們了,我走了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連戶口都不知道放哪裡,你們沒過過那種孤苦無依的日子,當然不會知道,我得多絕望,才會寧願以後一個人冷暖,一個人活著。”

談西堯愣了一下:“什麼一個人,墨寶,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轉過頭去,用病號服的袖子抹了一把臉,吸了吸鼻子,再轉過頭來。

不要哭,出息一點,談墨寶。

“爸。”

她喊了一聲,然後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頓了頓,眼睛被她擦得發燙,聲音也啞了,她卻提高了嗓音,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果決又堅定,“從今天起,我談墨寶和你談西堯斷絕父女關係,以後,你江都談家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談家大小姐是死是活,也跟我毫無瓜葛。”

第二卷 214:墨寶斷絕關係,談家重創

“以後,你江都談家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談家大小姐是死是活,也跟我毫無瓜葛。”

談西堯顯然被她的話驚訝到了,低聲呵斥:“墨寶,不要說賭氣的話。”

賭氣?

以後就知道是不是賭氣了。

談墨寶看都不看談西堯,對病房裡的護士請求:“護士,能把不相干的人請出去嗎?我要休息了。”

護士遲疑了一下,上前去請人:“麻煩你們出去。”沒見過這樣的父母,真是人面獸心。

談西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