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起床上那姑娘身上的咬痕,她都懷疑這姑娘的男朋友是野獸,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自始至終,時瑾都沒有吭聲,緊緊抿著唇,給姜九笙擦身體、喂藥。
“劉醫生,借一步說話。”莫冰把醫生帶出去,這事兒得打點好,不能走漏風聲。
次日,上午十點,姜九笙才醒。
她睜開眼,便看見了守在床頭的時瑾,她怔了幾秒,背過身去,不看他。
“笙笙。”時瑾抬手,想碰她,又縮回了手,目光深深,光影交錯亂得厲害。
姜九笙揹著手側躺著,什麼都不說。
“笙笙。”他聲音沙啞,倦意很濃。
她還是不理他,把臉埋在枕頭裡,不想跟他說話。
時瑾繞到另一邊,蹲在床頭前,怕惹她生氣,也不碰她:“你應我一聲,嗯?”低聲地喊,“笙笙。”
姜九笙還是不看他。
時瑾蹲在床頭旁,溫柔地哄:“你可以氣我,但先吃飯好不好?”
得不到回應,他看了她許久,還是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耳邊的發,把遮住她口鼻的被子往下拉了些,他手心的傷口一直沒有處理,結痂掉了,又凝了血,紅腫得厲害。
他收回手,起身,把粥放在了床頭櫃上,轉身出去,剛走到門口,聽見她說:“去拿醫藥箱過來。”
時瑾頓住腳,回頭,看見她已經坐起來了,他不看她的眼睛,低著頭悶不吭聲地去拿醫藥箱。
把醫藥箱放在床頭,然後他站到一旁,眼裡潑了墨色,倒影閃爍,像有許多話要講,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姜九笙垂著眼睫,遮了眼底情緒,說:“手給我。”
時瑾半蹲下,把右手遞過去。
姜九笙看了一眼他掌心的傷口,眉頭狠狠一皺:“你是不是故意不包紮?”
時瑾目光纏著她,點了頭:“嗯。”
又用苦肉計,明知道她不忍心。
姜九笙低頭給他消毒,不看他:“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時瑾比平時還要溫和順從得多:“我把你弄疼了。”
姜九笙:“……”
她不想理他了,沉默不語地給他包紮。
他的手嚴重了許多,像新傷添了舊傷,姜九笙不跟他說話,他就守在房間裡,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姜九笙也是下午才發現,浴室裡換了鏡子,垃圾桶裡的玻璃碎片上有血,不止鏡子,裡面還有很多東西都更換過。
她撥了徐青舶的電話。
“徐醫生。”
徐青舶一聽是姜九笙,就猜到了:“是時瑾出狀況了?”
“他摔了很多東西。”
他手上的新傷,便是玻璃碎片扎的。
徐青舶思忖著:“應該是出現狂躁症狀了。”有點難辦了,他想了想,建議,“回了江北約個時間吧,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談談時瑾的病情。”
他還是覺得,時瑾的病,只有姜九笙才治得了他。
“好。”她很冷靜,“那現在呢?我該怎麼做?”
“儘量不要刺激他。”
下午,醫生來複查,姜九笙燒已經退了,不用再輸液,臨走之前,女醫生拍了拍她的手背,表情很複雜,眼神裡有深深同情。
姜九笙哭笑不得。
她肚子不舒服,睡得迷迷糊糊,一覺醒來窗外晚霞金黃,已經是黃昏了,時瑾還守在床頭,一動不動地凝視,目光痴纏。
她剛睡醒,菸酒嗓特別沙啞:“時瑾。”
“嗯。”時瑾從椅子上起身,蹲在床頭,聽她說話。
“我要喝水。”
他去倒了一杯溫水,遲疑了一下,坐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