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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那香氣非蘭非桂、似麝似馨,悠遠且恬淡,讓人忘卻塵世喧囂,心中生出無邊的寧靜。

傅珺緩緩睜開了眼睛。在她的眼前,是一面淡粉色的輕綃羅帳,帳頂上繡著團雲仙鶴的圖案,與那清渺的香氣十分相襯。

這不是她的房間。

傅珺有些費力地轉動脖頸,身上的錦被髮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姑娘您醒了?”綃帳分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眉目絹秀、膚色白淨,唯有一雙眼睛略有些發紅。

“涉江,我這是在哪兒?”傅珺聲音沙啞地問道。

“姑娘是在秋夕居呢。”涉江抹著眼角道,復又上前替傅珺掩了掩被子,輕聲道:“姑娘可還覺得難受麼?肚子疼不疼?背疼不疼?”

傅珺試著動了動手腳,還好,這一番動作並沒有帶來什麼異樣感,她又試著側過了身子,腹部與後背卻是傳來一陣絞痛。她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涉江的眼圈便又紅了,此時那綃帳外頭傳來了綠萍的聲音,道:“姑娘,藥好了,現下好喝了。”

傅珺苦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得喝好幾天的藥。”

涉江上前輕輕扶起了她,在她的後背墊上厚厚的錦褥,方才道:“魯醫正說了,姑娘底子不好,需得將養幾日才好下床。又說姑娘往後再不好動拳動腳了,那筋骨且待養好幾年才能長好呢。”

說到這裡。涉江的眼中終是蘊了一層水意,哽咽道:“姑娘打小兒便身子不好,如何能經得起那樣重的拳腳?那個什麼公主真真是該死!”說到後來她已是兩眼通紅,一雙手也握成了拳頭。

傅珺見她一臉又氣又痛的表情,心下微暖。動了動身子想要說話,誰想這一動又牽扯得後背一陣劇痛,她又是“嘶”了一聲。

涉江忙道:“姑娘快別動,一會子婢子喂您喝藥。”

傅珺便沒再敢亂動,只臉上扯出個笑來道:“我既傷得這般重,那明珠公主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家姑娘沒白吃了這個虧。”

涉江一聽明珠公主這四個字。面上便又閃過了一絲恨意。恨聲道:“她便被打死了也活該。”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了前頭山樵傳過來的話,便道:“婢子聽山樵說明珠公主也傷得極重,請了好幾位太醫去瞧病呢。真是活該。”

傅珺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臟腑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於是便問道:“那魯醫正還說了什麼?我的臟腑還好吧?”

涉江聽了這話。眼圈又是一紅。她一面自綠萍手上端起藥碗。一面便道:“姑娘膽子也太大了。就這麼與那個公主打起來了。您也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弱。”

傅珺此時急著想知道自己的病情,便道:“是,是。往後我一定聽我們涉江的話。只你現在先說說,我傷得可重不重?”

涉江見傅珺一臉的急切,心下終是不忍,那些埋怨的話便也說不出口了,只得道:“姑娘的傷不算很重。魯醫生說了,姑娘那口血吐出來,這傷就好了一半了。剩下的好生將養著便是。”

傅珺立刻長出了口氣。

沒事就好。若是弄個內傷什麼的,她這小身板兒可經受不起。

這般想著,傅珺覺得連那苦藥也沒那麼難喝了,憋了口氣一口灌完,復又接過香露來漱了口,傅珺便又問道:“如何又回到秋夕居來了?”

涉江便道:“是老爺吩咐的,說姑娘受了傷,需得靜養,此處清靜,又只有一條道兒來去,有什麼都好關照些。”

傅珺聽著這話,心裡微有些暖意,復又覺得可笑。

住在自己家裡還要這麼防備著,也著實是大宅門裡的特色了。傅庚之所以讓她搬回秋夕居,不就是看中此處是“自古華山山一條道”麼?

從秋夕居出去拐彎就只有一個花房。自從前段時